“头一回见啊,季少这是要从理论家转成实践家了?”
季闻夏和张权没再理这群憨批,钻回了车里。
现在雨势太大,连下山的路都不好开,张权在自己的车里呆了会儿,觉得人生非常无聊,一把推开车门,钻进了隔壁季闻夏那车的副驾驶座上。
张权:“哥们儿,吃烧烤吃得怎么样?”
季闻夏撩起眼皮说:“挺好的,老板娘给我塞了张名片,你要是哪天想吃烧烤了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他把名片翻出来,修长手指拎着卡片的边,塞进了张权的上衣口袋里。换做别人肯定觉得这个动作暧昧,但张权已经习惯了。
季闻夏这人就是这样,长得就不正经,桃花眼高鼻子薄嘴唇,生起气来只是笑,笑起来又显得真诚,做什么事儿都慢条斯理,总会给人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情深意切的错觉。
张权习惯了,自然不会有这种怪异的错觉,他啪的一下拍开了季闻夏的手,笑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跟沈听河发展得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季闻夏想起他问出那句话以后沈听河的反应,懒散地勾了下唇,“就现在这样呗,顺其自然也挺好的。”
沈听河这人确实长在了他的点上,能见到人他就挺高兴。只是他不是非沈听河不可,就见过几面,到不了那种爱得要死要活的程度。
而沈听河和他不一样,看起来就是个对感情很较真的男人。
季闻夏自觉沈听河不会轻易踏进一份感情里,便秉持着过程双方高兴就好的原则,步步试探,点到为止就够了。
雨越下越大,这群纨绔子弟嫌在这里等下去没劲,一个个上车往山下开了。
张权拍了拍季闻夏的肩,转身就跳下车,钻回了自己的车里:“跟着他们下山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季闻夏的额前贴着湿透了的碎发,水珠顺着脸滑到了下巴尖上。
雷声轰鸣,一辆辆车从山上往下行驶。
季闻夏跟在最后面,跑车不急不缓地动。
忽然间电闪雷鸣,在山里震出了巨响。
“操,我没看错吧,有道雷劈下来了?!”
“这山路十八弯的谁看得清,下去再说!”
……
季闻夏睁开眼皮就被白炽光刺痛了眼,整个人躺在浴缸里面,浑身湿淋淋的,黑色长衬衫紧贴着身体,领口依然是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胸膛,兜里手机还在。
记忆停留在那道惊雷上。
脚步声从浴室外响起,越来越近。
伴随着推门声,季闻夏一抬头,和沈听河撞上了目光。
又双叒叕瞬移了。
如此的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