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黑色地板映出凄凉。
穿着单薄衬衫的短发女人依靠在围栏边,她半个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是要掉下去,人群行色匆匆,仿佛看不到她一般视若无睹,她的存在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姐姐,你要买花吗?”
小女孩举着花篮靠在边上,女人才瞥上一眼,轻笑一声蹲下去揉了揉女孩的头沈云,“姐姐不买花哦,给那边穿西装的男士吧,他会需要的。”
“哦,好。”小女孩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姐知道那位男士需要花,但是这个姐姐不需要,她自然而然地去找下一个顾客。
西装男士有些局促,看见小女孩眼前一亮,很快就买下了一束花。
“呵呵……恋爱啊,还真是青春的味道。”沈云笑了笑,眼底有些寂寥。
“为什么那样感慨?明明你也才二十二岁,别老是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一个少年从不远处走来,他有着一头黄发,穿着皮鞋与牛仔裤,裤腰带旁边别了两把匕首,很经典的牛仔潮流装扮。
“哟,你放学了?”沈云抬了抬眼皮,“怎么,还是没追到自己心爱的小女生?”
“用不着你管。”男生轻哼一声。
沈云调侃说,“呵呵,小伙子年纪大了,有隐私喽。”
少年沉默着,他似乎跟女人有些不浅的关系,可两人站在一起话却很少。
他忽然拿起手机,“杰西卡打电话叫我了,你早点回家,十一点回来后我要吃到一份带七分熟牛排的晚饭。”
“你命令我?”沈云诧异地呵呵笑了笑,“自己没长手?多大人了还要我给你喂饭?”
男生脸色阴沉了些,“我妈可是拜托你照顾好我的。”
“又怎样?十一点后我不会回来,你自己看着办。”沈云懒洋洋回着,对少年皱眉不满的样子充耳不闻。
“你不回家你要去哪?又去跟外面那些男人私会?”
少年冷冷地声音令沈云不禁缓缓看向他。
她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呵,女人半夜不回家是去做什么没人会不知道吧,我可不想跟一个肮脏的女人成天走到一起,你知道学校里的同学都是怎么说我的吗?”少年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们嫌弃我跟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一起玩,偷偷撕掉了我的书本,还叫其他同学欺负我!”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沈云语气严肃起来,“温德尔,我是你的师傅!”
“你还不只是托我母亲的嘱托照顾我,就你那点儿剑术,也不知道上了多少男人的床才得到的,你有资格教我吗!”
“你……”沈云气愤地就想骂出口。
“哼!今晚我不会回来了!你尽情跟那些男人私会去吧!”少年说着说着便情绪激动的离去了。
沈云站在原地发呆,许久之后才缓缓走向一处被藤蔓遮盖住的小房子,“纱幔……你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云望着天花板出神。叫纱幔的女人曾经和她是很要好的关系,她们更是有着出生入死之交,于是在临终前,她将她的儿子托付给了她。
只可惜沈云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在几年前沈云尚未成年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阴谋针对的她家庭破裂,父母双亡,她被奸人所害差点失去贞洁。
尽管在最后关头她反抗成功,可有目击者断章取义,直接将她已经被男人q犯过的谣言散布,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人民显然很乐得见一位千金堕落成人尽可夫的妓女。
这就是他们的乐趣。
而纱幔是当然唯一一个不嫌弃她有“荡妇”之名愿意接近她的人。
沈云也一直做到最好去培养这个男孩,尽管她极力掩盖着,但好友的儿子温德尔还是在十四岁的青春期时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社会真是无情啊。”
养了好几年的小男生说变就变,她的恩惠与好处仿佛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