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见过樱花树开。
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满眼都是开心,那是我年幼时见过的,最美丽的花。
可惜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
我不喜欢我的家,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
他们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我仅仅能够信任的人,可他们却屡屡挣脱开我的手,似乎我是什么很脏的东西。
我不禁会望向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他们都有大人的手牵,可我没有。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的头发很短,我的头发也很短。
他们会穿很粗糙的麻布衣,我也是。
他们会在委屈时哇哇大哭,或是愤怒的乱扔东西来吸引大人注意,我也是。
可渐渐的我不会再哭闹。
因为他们哭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我得不到。
在我一岁时,我的弟弟出生了。
我看见他们露出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的笑容,自那以后,我偶尔能够得到的零食与关心,似乎都随着弟弟的出生,被夺走了。
似乎我仅剩的那一点价值,只是为了迎接弟弟的出生。
我开始把自己关起来,企图用这样的方法夺回父母的爱。
可那是没有用的。
因为这份爱,一开始就从来不存在。
我只是为了弟弟出生而活下来的,那个不需要的实验品。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三岁了。
我开始意识到我们的区别。
是啊,区别在哪里。
区别在,他们是男孩,而我是女孩。
这就是我被剥夺一切的,可笑的理由。
可我的弟弟,似乎并没有像我可笑的父母那样。
他会给我递来热乎的吃食,偷偷叫一声软乎乎的姐姐。
他会帮忙擦掉我伤心时的眼泪,而后在我挨打时,自己急哭出来。
多么可爱的人。
可他也会变的吧,变得跟其他男孩子一样。
变得,和父亲一样。
那时的我们都不明白,善恶究竟为何物。
我只知道我是不被待见,不被期待活着的,可怜肮脏的女孩。
我开始感到烦躁。
那些无孔不入的语言,似乎在拼了命的告诉我,我是卑贱下流的,应该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