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阅的书籍多是关乎民生的,而小书房中竟然挺齐全的,还涉及政事与军事,其中有之前的阅读者留下的见解,看笔记不只有一个人。
见解新颖,颇有章法,让他有相见恨晚之感。
秦谦和仔细辨认字迹,有一种字迹稍显稚嫩,却与聂羽宁的笔记相似,如出一辙。
他想到聂羽宁的身份,姐弟二人能够撑起宁北公府,她的才华毋庸置疑,瞬间又释然了。
看得入神,秦谦和起身之时,不小心带倒旁边的一副画卷,滚落在地毯上,顺势展开。
画卷中清隽秀雅的男人弹琴,豆蔻少女起舞,周围皆是看客,身处闹市,悠然自得。
若不是画中少女是聂羽宁的缩小版,秦谦和还以为是一对卖艺的男女,偶然被画者遇见,落笔纸上。
“那年老师带我下乡走访,没有回来的路费,我提议在街头卖艺赚钱,老师也任由我胡闹。”聂羽宁捡起地上的画卷,颇为爱惜地拂了拂尘土,盯着画卷的目光,多有怀念之色。
“后来有人给我们作了一幅画,赠送给我们,老师没有要,让我留作纪念。”
秦谦和没想到这幅画对她意义非凡,喉咙滚动了一下,他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嗯,是它自己不争气,非要往你腿上撞,溜出来了。”聂羽宁一句玩笑,化解了双方的尴尬。
在秦谦和想着办法与聂羽宁耳鬓厮磨的时候,时间宛如白马过隙,周边各国的使者团粉墨登场。
最先抵达上阳的是北渊一行人,为首的华贵青年正是北渊六王子郑翟,秦谦和按时出行迎接。
双方一见面,颇有些陌生,凭借秦谦和的博学多识,他与六王子聊起北渊的风物,信手拈来,瞬间造成双方相谈甚欢的景象。
六王子对秦谦和印象极好,十分信任他,任由他在一旁引路。
突然,原本禁令百姓通行的街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有轱辘滚动的声音,引得北渊和大楚官员的注目。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惊扰北渊的使者团?
等到低调的马车出现,大楚官员看到雄鹰族徽,一下静声了,心道:这……竟然是云州聂家的马车!
云州聂家和北渊皇室相争百年,积怨已深,双方一见面就打起来。
该如何是好?
大家的目光落在秦谦和身上,云州聂家也是秦相的姻亲,他处理此事正好。若是秦相前去劝说,让云州聂家退让一步,想来是可行的。
“秦相,此事关乎国体,您出面解决最合适。”有官员低声劝说。
六王子郑翟觉得大楚官员怪怪的,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难不成对面来的马车主人身份特殊,十分尊贵?
他也跟着叫道:“秦相,对面的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能否给小王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