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行动派的傻话,说自己不问原由,只管手术,我只要我的病人活着,却不管病人为什么会病,为什么会伤。”唐依对那次的谈话记忆非常深刻,倒也不是刻意的去记,而就那么留在脑子里了。
“也没什么不对,你这些年做得一直很好,我们相互信任对方,如果没有你一直的迁就、妥协,我们应该没现在过得好。”段断想想说道。
有时觉得自己太感性,小胖子出世之后自己不也彷徨过吗,那时也是唐依把自己拉了出来,重新站起来。有时不想谈更多的也是怕面对,以前是自己茫然若失。
到了这儿,不得不与唐依在一块,正如唐依说的,他是考据派,他如果说不是真的确定自己很爱那个人,母亲再反对又有什么用?所以与其说之前分手的女友都是母亲不同意,其实更多的也是他心中那份不确定,因为不确定了,母亲一反对,他也就抽身,并且能很快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之中。
现在好容易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唐依却不淡定了,可是他不想谈这个,他觉得都到了这份上,他们过得又不是不好,对外面的女子,他也喜欢看,喜欢欣赏她们,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人可以代替唐依,他现觉得唐依就是他身上的那根肋骨,无可替代。既然都无可替代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得太白了,反而失真了。所以他回避,可是现在似乎回避不了,那么他也就别回避了。
“是啊,我把感情分得很清楚,你和小胖子是我的全部,然后对敏之,慧之我会关心,可心里明白,比较起来我更喜欢一直帮我忙的慧之,但那只是喜欢;对义母,姑妈其实也不同,你知道,我更喜欢姑妈;我和公主们是朋友,但依然话到口边留三分,我无法做到推心置腹。这么多年了,我们朋友,家人的圈子也没有再继续扩大,就这么几家人。连一直很照顾我们的师姐娘家,我们都保持了距离,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我是心冷的人是毋庸置疑的。
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穿越,我们能在一块吗?我们谈过,你说如果真这样,你会接你爸妈回国,我们一起好好过。我很高兴,却不敢说,那样我们一定是怨偶。除非你我之间一个人放弃事业,不然我们根本就没法在一起。不管谁放弃,我们都会很痛苦,婚姻从来就不是牺牲,妥协能维持的下去的。
因为知道这点,我才痛苦,我们在特定的环境下走到一起,然后不得不与对方绑在一块,这是幸福吗?是爱吗?好吧,就算什么都是假的,我们之间这六年的感情不假,我们相依为命,我们有小胖子,我们有共同的生活目标。可是再过几年呢?
再过几年,我们像师姐说的,溶入了大唐,我们开始认同大唐,能用大唐的思维来生活时,面对外面的诱惑,我们还能坚守对方吗?
这也是我发现武丽娘有苗头时,就想利用师姐灭了的原因,师姐问了我两次,‘你就这么不信清扬?’不,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从来就没信过这个婚姻。”
“我想过,如果我们回去了,会不会还在一起?结论其实和你一样,除非我们俩都放下一切,你跟我回牧场,你在小镇上做医师,我管牧场,可是那样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段断笑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后来我不想了,想有什么用,你也说了,如果……如果……如果有用,我们还用想明天吗?”
“不想就当不存在?”唐依瞪着他,她现在说的不是如果,而是真实的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他们基础不牢,隐患就一直存在,一但有一点点外力的作用,他们就尸骨无存。
“是是,我想错了。”段断笑了,轻轻的安慰了她一下,习惯的妥协了,但看看唐依那又圆睁的大眼,又笑了。
“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天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倒是其乐无穷,可是也累不是。你把交友的圈子控制在小的范围之内,你保持着我们之间的稳定,其实也是一种拒绝溶入的信号。我也是,就像你说的,我也在拒绝,我想的是如何逃离长安,逃离武MM,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今天武MM已经点出来了,她容忍够了,她在逼我们溶入,她救我们可不是让我们逃得远远的。而你也明白,所以你暴发了。对你来说,溶入代表着无尽的诱惑,你觉得那就是外力,外力会把我们本就不牢靠的基础,轰得片瓦无存。对吗?”
“你早就想到了?”唐依吃惊的看着看似一向没心没肺的段断。
“我从来就没你聪明,李治说过我们,他说咱们是‘唐谋段断’。你想问题,我来决断。可能这些事隐约在我脑子里过过,但是并没有引起我的重视,你说了,我才想明白。”段断摇头,他从来善于发掘这些细节上的东西的,但他毕竟是搞科研的人,他更善于在现有的细节之中找出正确的方向。
“现在你有结论了吗?”唐依也听武MM调侃过,但她并没有过心,本来家里做主的人只有一个,而段断看似什么都听自己的,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事事听段断的。
“我刚说了,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想?你怕女小三,难不成,我不怕男小三?大唐贵族女子养几个情人是很风雅的事,你不是跟我说过,李淑出游时,也会带几个酸人吟诗取乐,驸马也是一笑置之吗。”段断拧了她的小脸一下。()
第二0三章 责任与义务
第二0三章 责任与义务
唐依愣愣的看着段断,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淑有时会约他们去游船,赏景,而画坊之上自然少不了那些风雅的文人一起做诗,唱曲。唐依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也知道应酬这种事,不能太当真,但她从不会跟人乱搭讪。
回来还跟段断说,看来二十一世纪还是更封建一点,结婚的女人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下与男子调笑,在现代是会被人暗暗鄙视的,而在大唐竟然是风尚。明知道几位公主家庭都很不错,可是看到他们那样,唐依还是心里膈应得很。
现在段断把这个提出来,难不成想说,他们应该效仿欧洲贵族婚姻,只要生了继承人,完成了各自对家庭的责任,就可以各自为政,各自精彩?
“笨家伙,我是告诉你,在大唐诱惑是平等的,你在关切我时,我的眼睛也时刻在你的身上。”段断长叹一声,“傻子,我也想过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是不是因为到了这儿,没法子了,才走到这一步的,后来我不想了,不是回避,而是没有意思,你是我的肋骨,明白吗?”
“不是左右手?”唐依对这明显歧视性的语言很不感冒,上帝可是因为亚当寂寞了,于是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制造出了夏娃,现在竟然被这位说自己就是那倒霉的‘肋骨’让唐依怎么高兴得起来。虽然意思她是听明白了,但还是膈应。
“你希望我牵你的手,就是左右牵右手?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吧?”段断不高兴了,使劲的抱住了唐依,“别闹了”
唐依本想挣扎的,但最终放弃了,身子软软的依在了段断的怀中,其实刚刚说开了,她就开解了,刚刚也真的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这本不是她的性子,从小她一言一行可倍受关注,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任性。是不是因为段断太宠自己了,自己忘乎所以了?
“我是不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看书里那些女子都好可爱,千灵百巧,像俏黄蓉,即便是人家说《神雕》中婚后的她太讨厌,可是我想在郭靖的心里,她一定是很好的很可爱的妻子。”
“那是小说,不过我父亲倒是说神雕中的黄蓉与射雕中的她是一脉相承的。多疑、善妒,无论对谁都是一肚子心眼,但其实正是她的可怜之处。戴着面具过一生,最亲近的丈夫其实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