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越眉头微皱,心说现在的百剑阁弟子怎么越来越没修养,又不是外人,偶尔不小心撞到了,赔个笑脸不就行了,哪有不依不饶,大喊大叫的。
这时候,倒地上的少女一摸怀里的东西,顿时惨叫道:“啊,坏了,你把我养的小红撞死了,你得赔我……小红,小红,你死的好惨呀!”
王越仔细一看,原来是只小鸟,羽毛红艳,外形灵巧漂亮,是雪域常见的一只宠物鸟,他曾在街市上见到过。
王越正想问多少冰晶,却听周围被少女喊叫声吸引来的剑修们笑道:“剑十四师兄,你别上当,这个丫头整天用这招骗人冰晶,不知被执事们警告多少次了,屡教不改。听说她和她爷爷曾对百剑阁有恩,也有强硬的后台,不然阁主早就把她赶出百剑阁了。”
“剑十四?”那绿衫少女突然抬头,怔怔地盯着王越,那张漂亮的白嫩小脸突然臊红,从地上跳起来就逃,嘴里还喊着,“啊,算了,我不让你赔了!”
王越本就看这少女有些面熟,此时又听旁边剑修们一说,顿时想起一人,大声笑道:“哈哈,阎菲小妹妹,被我说中了吧?长大后,果然变成了小财迷!怎么了,还没骗到冰晶就逃?”
绿衫少女一听,顿时停下脚步,不服气的昂起小下巴,喊道:“老板怎么能随便冤枉别人呢!明明是你撞坏了我的小红,我不给你计较了,你还想怎么样?”
王越拱拱手,让众人散了,笑着走过去,捏住阎菲的鼻子说道:“你还记得我是你老板呀?敢勒索你老板,你知罪么?”
“走开啦!我都长成大人了,你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可讨厌了!你再不放手,我叫喊非礼啦!”阎菲气呼呼地瞪着王越,说道。
“你敢喊,我现在真把你非礼掉!”王越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讨厌!”阎菲还是打开了王越的手,然后又对王越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说道,“你还欠我爷爷的工钱呢!欠了整整五十年的工钱!我没有冰晶,才出来赚点外快的!”
王越没用给她冰晶,却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后拉着她往以前住的院落走,并对她说道:“要多少冰晶你才满足呀!当初你中了毒,叶阁主能帮你找到解药,把你救活,我就不信会少了你的冰晶。”
“哼哼,我和爷爷领的冰晶只是百剑阁普通弟子的待遇,可少啦!当然不够我们用!你看看,我现在都筑基初期了,身上连一千块冰晶都没有,又没有人收我做徒弟,我快愁死啦!爷爷说等你回来,还让我向你学习炼器术!我才不干哩,你那破烂炼器水平,现在也只能炼制出一阶飞剑。”阎菲依旧不满地嚷嚷道,她想挣开王越的手,但王越不松,她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你猜对了,我现在确实只能炼制一阶飞剑!但是,就这水平,我也不想收你这笨蛋徒弟呢!而且人品也太差,我不收,也不教!呵呵,见到你爷爷,立马把你们撵滚蛋……”
还没说完,阎菲就红着眼睛,狠狠在王越腿上踢了几脚,流着眼泪喊道:“你讨厌死了,我才不愿意在百剑阁呆着呢,你撵啊,我巴不得你撵我们走呢,如果不是爷爷非要留在这里等你,我早就走了……呜呜!”
“呃……”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阎菲哭喊着挣脱自己的手,王越有些意外,刚才打打闹闹也只是闹着玩,现在确实是真哭了,王越也弄不清哪里说错了,只好紧紧跟在阎菲的身后,来到当初居住的小院。阎德、阎菲进入百剑阁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王越跟着阎菲的身影,走了厢房,里面传来阎德的苍老声音:“咳咳……菲儿……怎么了?又和别人闹气了?咳咳……咳……爷爷没有几天活头了,你这脾气和性格,爷爷不放心啊!要是老板回来,那就好了!老板当初说过的,要帮我照顾你,还说要收你为徒!”
“呜呜……爷爷……不要提那个坏蛋!他回来了,他还说要撵我们滚蛋呢!爷爷,我们走,我们不留在这里受气好不好?”阎菲哭得很伤心。
王越有些愕然,自己说过这些话吗?当初带他们回百剑阁的时候,明明是说帮阎菲介绍一个好师傅,让她进入百剑阁啊……自己什么时候答应阎德,要收她……?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听阎德的声音,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灭的地步了。
王越推门进入,看到阎德半躺在盖着厚厚棉被的床上,面色黑黄,须发皆白,一双眼睛深深陷进眼眶。阎菲蹲在地上,脑袋埋进床边被褥中,悲凄地哭诉着。
“老板……你……你真的回来啦?”阎德苍老的身躯一震,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道亮光,欣喜异常的说道,“我正怕撑不到你回来,现在我总算……咳咳……放心啦……”
“你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吗?虽然只是筑基期,只要能熬到金丹期,再活几百年也不是问题……这才五十多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王越关心的握住阎德的手,发现他已瘦得皮包骨头,想起这老掌柜跟随自己不久,但做事兢兢业业,极为认真,忍不住有些唏嘘。
“练功走火入魔了……”
“爷爷被人打伤了……”
阎德和阎菲几乎同时说出,只是阎菲的声音更大,更清晰。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百剑阁,还有人欺负你们不成?”王越眉头一挑,紫府丹田的杀丹微微一颤,身上的杀气忍不住溢出,整个人也变得阴沉可怖,压抑住他身上的淫亵之息。
“不是百剑阁的人欺负我们……是我们家的私仇……”阎德怕引起误会,再也顾不得隐瞒,忙解释道,“因为是私仇,而仇家的身份有些特殊,百剑阁也不好插手。而我的伤,百剑阁的执事也尽心尽力的救治了,但伤势过重,伤了根基,就算是太和城的炼丹士看过,也说没救了。咳咳咳咳……所以,这些琐碎事我不想再扰烦老板,只想求老板帮我照顾菲儿!”
“既然你有信心把菲儿托付与我,又何必这么见外,隐瞒仇家?说说看,这个仇家有多特殊?”王越在安抚阎德的同时,也用手指按在他的脉搏处,最终微微摇头,知道这种情况,确实回天乏术。
阎德正犹豫该不该说,阎菲却沉不气,说道:“仇家是幻刀门的人,你说身份特殊不?在这个时候,百剑阁会为了我们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得罪中立的门派幻刀门吗?”
“原来是幻刀门,怪不得!”王越心中了然,总算明白百剑阁的顾虑了,而且阎德阎菲并不是百剑阁的剑修,不帮他们寻仇,也是合情合理。
“呜呜,我就知道,连你也不敢帮我们报仇,我父母都死在他们手上,我爷爷也……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听到阎菲的哭声,王越微微摇头,沉声说道:“你这小丫头,莫要激我!阎伯,你说说这仇怨的根源?”
阎德看不到王越的表情,更猜不出王越的心思,怕惹烦了王越,他一边劝说阎菲不要再闹,一边给王越讲述他们家恩怨的由来。
原来阎德在一家商铺做掌柜的时候,他的儿子和儿媳同在这一家商铺做送货采购等运送的差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