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好啦,老人家,不必再夹缠了,我们是银剑白龙的朋友,是应召前来助拳的。”
“诸位姑娘明鉴,敝主人封刀归隐十八年,一向不问外事,不认识什么白龙黑蛇……”
“老人家,你又撒谎了,金刀桑爷早年号称浔阳之虎,目下坐地分金银。这次银剑白龙在桑落洲下游,湖口附近江面大举做买卖,借贵府作为聚会群豪之所,自家人岂有不知之理?快去通报,不然银剑白龙会怪罪令主人不够朋友,岂不难堪?”
两人在斗口,其余八女则东张西望,目光透过园中的花木,也从中间花径直注三四十丈后的三进大庭院。
庭院中似乎不见人影,大门虚掩,侧院的房舍空阒无人,花格子小窗闭得紧紧地。
老苍头仍拦在园门后,但四妹向里走,他不敢迎面拦阻。男女授受不亲嘛!
“好吧!诸姑娘稍待,老奴且回禀二主人。”
“嘻嘻,该称二当家。二当家姓梦,绰号叫霸王鞭梦二爷。他在好说话,请啦!”老苍头回身走了。
四妹等他去远,回头低声说:“咱们来得好,正点子大概全在,银剑白龙小畜生也可能在这儿。十三妹,你不能一见面便光火,咱们要等他们全部现身,一网打尽。”
华山紫凤含笑点头道:“四姐放心,目下的十三妹已没有当年愚蠢了。”
“但愿如此。”
远处大门外台阶上,出现了一个黑髯飘飘的高大人影,举目向这儿凝望,大声喝道:“迎客呀!”
大门内鱼贯走出十二名黑衣大汉,随后又走出三名身穿灰袍,发眉皆白的雄伟老人,在台阶上泰然而立,背着手相候。
十二名黑衣大汉分成两列,步伐整齐地从花径直趋园门,两下里一分,抱拳躬身齐说:“敝主人有请诸位姑娘移玉,主人在大厅恭候芳驾,请。”
“有劳诸位大哥。”四妹点头含笑答。
九人泰然举步踏上花径,裙袂飘飘中,浓香四逸,中人欲醉。
先前发话迎客的黑髯人,突然向左侧大门,穿过左厢,举步如飞窜出左园,闪入左侧山坡密林之中。
他正要向山下走,想抄捷径走大林寺。蓦地,他踉跄刹住脚步,摇摇欲倒,他鼻中嗅入一缕奇怪的幽香,只觉一阵昏眩之感向他袭击,头重脚轻,不由他不止步。
他勉强站稳了,摇摇沉重的脑袋,张目前望。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白衣妙尼从三丈外大树干下闪出,正飘然举步向他接近,手中拂尘轻晃,粉面上媚笑如花,像幽灵般飘到他面前了。
“你……你是……是……”他呆呆地问,上身不住摇晃。
俏尼姑噗嗤一笑,妙曼地说:“贫尼出家人,要向宝宅化缘。
黑髯人举起沉重的手,吃力地晃动,说:“敝宅有……有要事,无人接……接待师……师姑师姑……”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檀樾所说的要事,想亦不会阻碍贫尼化缘之举。观檀樾气色不佳,晦纹白眉心直透天庭,定然在最近大祸临头,且迫在眉睫。檀樾去意匆匆,不走大门而越野而行,似乎身怀要事.如不是通风报信,定然是想避祸他方,是么?”
黑髯人似乎一呆,突向下一仆,喃喃地说:“胡……胡说八……八道……”
话未完,人已向前仆倒,百忙中仍伸手去撑地面,想减少跌倒的冲力。
“噗”一声,他的下颚挨了一足尖,俏尼姑脚下的多耳麻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重击,不仅下颚粉碎,下半截脸部整个完蛋,一声未吭,人向上飞翻了一个倒斛斗,“叭匍”一声跌翻在地。
悄尼姑嘻嘻一笑,似乎对杀人极感快意,跨前一步,再飞一脚,将尸体踢入草丛中,冷冷地说:“浙西三妖做案,一向不留活口。别在九泉下怨贫尼心狠手辣,只能怨你自己该死。”
说完,一晃不见,仍闪入树后向下一蹲,幽香仍在空间里荡漾。
大厅中,三名白发老人看九女已到,立即含笑降阶相迎,中间老人一脸横肉,鹰目勾鼻红光满脸,看去不是善类。大刺刺地点头为礼,说:“诸位姑娘芳驾光临,老汉深感荣幸,寒舍蓬荜生辉。请移玉大厅,老朽候教。”
红衣四妹敛衽行礼,媚笑道:“小女于一行来得鲁莽,者前辈海涵。老前辈年登古稀,依然龙马精神,可喜可贺。”
“咦!姑娘似乎认得老朽?”老家伙讶然问。
“老前辈一代豪杰,金刀威镇宇内,十八年前老前辈未封刀之前,晚辈曾有幸一睹桑爷的风采。”
“咦!你多大岁数了?”金刀桑爷惑然问。看这女人年不过双十,十八年前如何能认识他浔阳之虎金刀桑爷?
“晚辈虚度三十二春,好教前辈见笑。”
一旁的另一老人接口道:“大哥,这儿不便,何不请姑娘们入厅说话。”
“二弟说得是,大哥糊涂了。呵呵!”金刀桑爷的笑声像枭啼,笑完向阶上举手虚引,又说道:“诸位姑娘请。”
红衣四妹闪过一旁,抬起洁白的纤手,辞让道:“晚辈不敢有僭,老前辈请。”
“老朽领路,请升阶。”
第十九章 临危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