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气无法凝聚,无法运劲,他只有平常人一两百斤力道,怎能挣断铁链?无法运功,缩骨功也无从施展,脱不开脉门上的大铁扣,一切努力全是徒劳。
庄婉容泪眼盈盈,她突然叫:“君珂哥,你听我说!”
他仍在作最后挣扎,信口答:“你我之间,已没有可说的了。
“你不说明,我死不瞑目。好珂哥,求求你,请说出你为何不理我的原因,难道是我师祖爷得罪了你?”
“不关你师祖爷的事,是你的父亲。”他咬着牙答。
婉容一怔,摇头道:“君珂哥,我不信,我爹爹归隐八年,几乎足不出户,怎会得罪你呢?”
“那是上一代的仇恨。”
“上一代的仇恨?天哪!”她绝望地叫。
君珂在仙霞岭东,已经透露过家世,他不知那些青衣人有何种神通,竟将他的来龙去脉全弄清了?他已不再准备往下瞒。说:“你知道我爹爹是谁?”
“我……我不知道。”
“天涯过客林公,你该明白我不理你的原故了。”
婉容大惊失色,叫道:“君珂哥,你……你是林公世铭的孩子?”
君珂点点头说:“你是浊世神龙庄清河的女儿,我已在四明怪客口中打听出来了。你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问过你的故乡,但你瞒住了。”
婉容痛哭失声,饮泣道:“君珂哥,我爹爹已知错了,终南隐叟两老已将其中恩怨说明,放我爹爹返回四明。因为与阴风掌冷老鬼翻脸,我爹也丢了一只手,以一掌偿还令尊的血债,从此闭门不出。君珂哥,上一代的仇恨,难道真不能化解,真要下一代的子孙承当么?”
君珂悠然一叹说:“你我之间,真是有解不开的结,双方的长辈们,又该如何想法?唉!不说也罢。”
崔小妹也叹息一声说:“世间事真是无奇不有,想不到八年之后,三方面的后人又聚在一块儿了,天下不算大哩!”
“小妹,你意何所指?”君珂讶然问。
崔小妹苦笑道:“终南隐叟崔公是我爷爷,你说巧不巧?”
君珂吃了一惊,急问道:“小妹,此话可真。”
“大哥,我用不着骗你,我上次到彭家村,也是奉爷爷之命,前往探访彭家村是否曾被贼人荼毒的。”
庄婉容凄然一叹说:“我爹在我离家之时,私底下告诉我八年前的错误,要我办三件事。其一是探访令尊是否健在。既然大哥你到了彭家村,毫无疑问令尊定然已经安返故乡。其二是留意阴风掌有何举动,这事仍无下落。第三是到彭家村祭奠当年枉死的二十二名彭家村的无辜。可惜,第二件事没有完成,便要枉死在这古怪的山谷地穴下,真不值得。”
“为何要探访我爹?”君珂问。
“令尊那次受伤极重,我父亲内疚于心,该探访的。那次我爹被崔老爷子以大义是非相责,不该当时质问阴风掌那次行事的内情,以致受群贼围攻,中了冷焰镖,断掉左掌,所以不再闯荡江湖,只好让我在外抛头露面。大哥,求求你,原谅我爹爹当年被骗而犯的错误,好么?”婉容凄切地诉说,泪下如雨。
君珂无可奈何地说:“这些事已用不着说了,目下的困难是如何脱险,我们不能死在这儿。尤其是崔小妹,我有责任负责你的安全。”
“可惜!为了追银衣仙子,我师祖爷未能一齐前来,不然怎会失陷在此?唉!”婉容绝望地接口。
崔小妹用深潭也似的星眸凝注着君珂说:“大哥,你不是可用真气冲穴术自解穴道?”
“不行,气海被制,根本无法凝聚真气……”突然,君珂住口不说,神目炯炯,打量着两位姑娘的下身。
他们的手被扣在墙上,但脚仍能活动,刚才就是庄婉容用脚将君珂推醒的。
两位姑娘被他看得一阵热,崔小妹赶忙将脚偏过,忸怩地说:“大哥,你……”
他尽量将身躯放平,问:“你两人谁的功力深厚?”
“我们没较量过,怎知道呢?”崔小妹答。
“内力震穴术谁高明?”他又问。
一言惊醒梦中人,婉容大叫道:“大哥,我虽不行,但……哦!崔姐姐何不替大哥解穴?”
崔小妹粉脸一红,女孩子的脚要往大男人小腹上搁,真不好意思。当然,她也自知不行,说道:“我不行,脚力差着哩。听庄姐姐言中之意,定然有把握,快!别客气,争取时辰。”
庄婉容才不怕哩,她不怕忌讳,事急从权,何况她早已和君珂赤身露体共过患难,不在乎,说:“小妹放肆了,大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