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正是专找黑龙帮晦气的独剑擎天和双尾蝎师徒俩,正在附近办完大事,取道至池州府,到这儿找船来了。
“怪!银衣仙子?怎不是妞儿?”双尾蝎讶然叫,显然,师徒俩皆未听清银衣仙子的上半句话。
“用不着怪,她女扮男装,你的眼睛要瞎啦!世上那有这样粉团似的男人?”独剑擎天用冷厉的喉音说,又向急驶而来的小舟说:“瞧!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带刺的花朵儿。”
双尾蝎已看清船头上的两位姑娘,他不认得崔小妹,她的相貌未改,但脸上未掩面巾,上次在九华地道内,崔小妹根本未现出本来面目。他说:“禀师父,是否岔上一枝?”
“不许管闲事。”独剑擎天冷叱。
师徒俩旁若无人发话,赤膊大汉和银衣仙子皆不认识他们,看了师徒俩的凶恶长相和出现的超人轻功,心中暗懔,也就不敢招惹他们。
赤膊大汉心中一宽,向银衣仙子说:“冷姑娘,在岸上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银衣仙子抢着问。
赤膊大汉躬身道:“按江湖规矩,咱们不能在陆上漏脸。”
“那就别管我们的事,本姑娘不需你们的助力。”
赤膊大汉焦急地说:“姑娘明鉴,这儿乃是游客众多之处,咱们不能动手,但又不能慢待客人。池中有一处绝地名叫鬼洲,乃是埋葬人的好去处,咱们可引她们前往送死……”
“不!江上太过风险,本姑娘不会水性。”银衣仙子断然地拒绝。
“绝不需要姑娘在水中出手。”
“如果他们追上,不动手怎成?那两个丫头我认识,一姓庄一姓崔,你们皆接不下她们的剑。”银衣仙子低声拒绝。小船已快近岸了,两位姑娘的面容已可看清,她又说:“不但认识,本姑娘正要找她们算账,在陆上拼斗,省事多多。”
赤膊大汉大笑,笑完低声说:“冷姑娘,如果咱们的梭形快艇会被这小木船追上,咱们还用混?太笑话了。冷姑娘,快上!鬼洲正是埋葬她们的最好处所,用不着替他们筑坟墓。”
银衣仙子一想也对,在岸上可能占不了上风,庄婉容的功力她知之甚祥,还是下船好,水上朋友的控船手法,该值得信赖,便一跃下船。
十余名大汉一拥而上,矫捷无比,十二支大桨齐动,破水向上游急射,哗哗有声。
只差十余丈,两位姑娘心中大急,可是无可如何,命船夫向上急追。
梭形快艇拉远至百十丈,船速锐减,在等候着小船跟上,汹涌的流水也令船速减弱。空间里响起十余名赤膊大汉们雄壮的歌声:“爷们生长在江边,一爱女人二爱钱。长江滚滚悲过客,尘世滔滔莫自伤。哈哈!来啊!妞儿们。”
银衣仙子突向为首的赤膊大汉道:“大叔,可向后高声叫,说要找银剑白龙的人,赶快跟来吧。”
大汉应喏一声,向后大叫道:“丫头们,要找银剑白龙,赶快跟来,咱们恭候。”
岸上的独剑擎天阴沉沉地说:“见鬼,银剑白龙在安庆村。怎会在这儿?”
“师父,我们何不跟去瞧瞧?”双尾蝎皱着眉说。
“不必管他人的闲事,咱们的事多着哩!上池洲,挑黑龙帮的秘坛。”
那时,师徒俩还不知黑龙帮钉住了由南京上来的六条官船,只知银剑白龙在调度水陆黑道群魔,要计算池州府的一名大官。等他们到了池州,方得其中变故,便打算浑水摸鱼,乘机大杀一番,却碰上了君珂。
两条船一阵追逐,从大雷池水上溯,渐渐进入雷池,江面辽阔,水势渐趋平静。
梭形快艇在池中大兜圈子,逐渐向鬼洲移近,两位姑娘奔走江湖九个月,好不容易找得了银剑白龙的消息,岂肯轻易放过?逼着船夫鼓勇急赶,两支桨怎跟得上十二支长桨,但她们不死心,非追不可。
鬼洲的上游,有一股暗流直冲向鬼洲,如果不幸进入这股暗流,除了冲上鬼洲的泥沼地带外还可能被暗流所掀覆,完蛋大吉。
翻江神蛟的人,对这一带水路了如指掌,逐渐将两位姑娘的船向那儿引,危机迫近了。
小船上共有三名船夫,他们的船走南京武昌,对大雷池水一无所知,更不知池中的凶险,在两位姑娘的催逼下,逐渐向死神接近。
庄姑娘心中逐渐感到不安,向崔碧瑶说:“崔姐姐,他们在逗引我们兜圈子,想拖到晚间脱身逃走,天色一黑,我们便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