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准则在律法面前有一定的自由度。
骂了半天,高元淳终于累了。
想要喝口茶润润嗓子,可望着满地的茶杯碎片,只能无奈坐在椅子上喘气。
刚坐下,一杯茶递了过来。
却是陈牧不知何时偷偷藏了一杯,或许是早就猜到这样。
高元淳瞪着他。
终究还是拿过杯子喝了几口。
他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良久,无力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两天在家里好好反省。”
“卑职告退。”
陈牧抱拳躬身,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高元淳疲态的声音:“陈牧啊,梯子我给你架好了,可以后的路真要靠你自己了。”
陈牧身形一顿,点了点头:“多谢大人。”
目送着陈牧背影远去,高元淳目光幽然,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呵~”
他忽然笑了起来,喃喃自语:“跟老师挺像的。”
高元淳起身来到书案前,抽出一张纸,提笔良思许久,唰唰写了起来。
……
离开县衙,已是入夜。
路旁的离离芳草上挂着圆滚滚的夜露,在月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陈牧寻了处矮坡,一屁股坐在潮湿的地上。
随手揪下几根草放在嘴里嚼着。
他现在有点累。
并非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与心理上的累。
虽然他清楚这个时代的律法并不能处于严谨的规则之内,但看到一个人渣罪犯可以轻易逃脱,还是闷得厉害。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穆香儿。
对方辛辛苦苦设计了这一切,可最终还是输给了现实。
若是她还活着,知道自己畜生叔父能轻松逃脱律法的制裁,又是怎样的心情。
会不会后悔当时没亲手杀了穆二河。
“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陈牧搓了搓脸。
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说穆香儿。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