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甘,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笼罩全身,刘建成不由得瑟瑟发抖,只听他期期艾艾道:
“大大大大,大爷,别杀我--这--这--这是小人爹爹宝库的钥匙,小人把他全部的私房钱都献给大爷您,求求您饶了小人的狗命。”
刘建成抖动着双手把钥匙放在赵计纯宽大的手掌之中。
突然,赵计纯瞥见在黑暗处有片道光,于这夜中是那般显眼。
“噗”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刺破了腐肉,赵计纯低头一看,只见刘建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自己,再看心口,呵呵,一把匕首插在里面。
刘建成直起腰版,放声大笑:
“哈哈哈,小子,敢和你刘大爷斗?你还嫩点!!!”
突然,刘建成一声尖叫:“啊!!!”
可谓是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这可真是惊得夜中入梦之人非常难受,一个个都不愿意的揉揉眼,打起哈欠,再次换个姿势卧床沉睡。
窗外是漆黑的夜,窗内是糜烂的生活。
于一间房中,一张床上,一瘦男面朝东,一胖女面朝西。
如骷髅的瘦男打开床前的灯,扣扣鼻屎,叽咕一声:
“妈的,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叫的那麽难听,还让人睡不成?”
如猪的胖女人也不睁眼,不耐烦骂道:
“没用的东西,叫的比你好听,快睡!老娘明天还有客人!”
刘建成死了,赵计纯为了不想整日躲着警察生活,便聪明的尾随老道士回深山老林“修身养性”去了,他可不管老道士姓谁名谁,只要能逃脱法网,做个乞丐又有什么?
可是刘建成的老爹——刘力在干什么?
诗曰:
家主迎客贵在诚,魔门劫杀却朦胧。
不为钱财丧心力,只把性命拉甍中。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春去夏再来,物换星移,人世变迁不定,混乱的生活还是生活,非一人之力可以改变!
王子魔的二尺白刀放在桌上,被枯瘦的右手按着,右半边脸却被一顶油光发亮的大黑草帽倾斜遮住。
惨白左脸上像蛤蟆般的眼睛闭着,昏暗的灯光下,那眼似铁钉镶在银盘之上,煞是吓人!
他像是在想些什麽,没人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小矮子为什么要用破帽子盖住自己的半边脸。
王子魔当然不仅有一只右手,他的左手里拿着块发霉的硬馍,他这人就像这块有毒的馍馍一样,以往谁惹了他就必死。
可这里是明珠酒楼,大上海天字第一号酒楼,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这里是刘力的地盘!
铺着透明薄膜的桌上,有一桌扑鼻的香菜,菜旁也有淳淳的美酒。
然而,王子魔却动也没有动,眼依旧闭着,连茶水都没有喝,双腿蜷缩在板凳后。
巧小的身材缩着,似冷不冷。
却是在慢慢地用银白的钢牙啃着这一小块他自己带来的霉馍。
黑草帽不是很吓人,但是却在无形中透出一股死亡的阴冷气息,和王子魔矮小的身子一样,似软弱,却杀了许多不该死的人!
空旷的明珠酒楼,灯光昏暗,只单人合抱便能搂下的木桌边,仅有王子魔一人。
时间过去的很快,眨眼间,三更已到,月上中天,凉风习习。
王子魔似乎有些不耐烦,缓缓的抬起右手,只是他手中依然握着那把短刀。
他现在像是小孩,玩弄似的抽出刀身,刀光一闪,他手中的馍馍成了无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