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哪来的大汉,粗鄙至极,有眼不识珠,竟敢在这儿口出狂言!”
“就是,陵川先生可是救过我母亲一命的!”
“陵川先生还救活过我的庄稼田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言里尽是对那“陵川先生”的维护之意,连原本谄媚的店小二都忍不住道:“这酒楼生意如今如此红火也是陵川先生的功劳。”
这话让司运晟想起了烧酒那奇特的味道。
他正思索着,对面坐着的赤常可忍不了了,“唰”地站起来就要大声反驳。
司运晟回过神,急忙拉住他,同时拱手向周围的食客道歉。
“抱歉,各位,我弟弟他性格冲动鲁莽,没有恶意,有劳大家多多担待了。”
听到这气势不凡的公子都这样说了,众人又说了几句话,挥挥手也就过去了。
“大哥……”落座后赤常还有些不服气。
司运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就让赤常如同冷水泼头,一股寒意直窜心头,当即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惹出大祸。
他低下头,默默地嚼着自己的饼,不再说话。
司运晟没理会他,转头问那店小二道:“敢问陵川先生在此处何地?”
“大人想见陵川先生?先生现在已经很少在县上卖药了,如果大人相见,此地往东北方四里地便是陵川山,陵川先生便住在那山里。”
“好的,谢谢。”司运晟随手扔了一块碎银给店小二,随即叫上正在自闭中的赤常,出门骑上马便向东北方向去了。
——
山间的路不好走,司运晟便将马拴在山下,带着赤常徒步上山。
一路上赤常都没再说话,若是往常他绝不会那么安静,不过刚刚司运晟的那一眼还让他心有余悸。
他自知自己一介粗人,说话做事常常不过脑子,容易犯糊涂混,于是自家主公说什么他也便做什么。
这山路对于长期练武的两人来说并不艰难,没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半山腰。
远远望去,一处竹屋就在山林间缀着。
想必就是那了。
司运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
他们走近竹屋。
从外面往里看去,篱墙内种满了矮矮的幼竹,只有一小块地被开辟成了农田,整齐的田垄上冒着一株株青嫩的菜芽。
竹屋的门紧闭,让人判断不出主人到底在不在家。
司运晟缓步上前,在破旧的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同时低头拱手正对着木门,高声道:“在下殷州司璟明,闻陵川先生大名,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