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宣倒是收起了几分嬉笑,难得正经着说道:“若是手握实权的国主下令,凡人间此等罪孽会大有减少。若是大宗门下了禁令,那为祸人间的修士,也不敢造次。”
“简单来说就是用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无人比拟的实力,让阴暗无处藏身。”
酥酥却恍惚了一下。
那个修士说,是王室。会是卫国的王室吗?
“如果背后之人就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呢?”
钟秦宣捂着下巴。
“如此说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能让这些丑陋与修士勾结在一起,本来背后就不会什么简单的人。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那又如何,酥酥姑娘和那位傀儡师,瞧着可不像是会为这种事退缩的。
而事实也如此。
偌大的芙蓉楼,夷为平地。所有的罪孽都被一把火烧干净。
而这三天,居然没有任何人敢顺着线索查到秦宅来。那就代表着要么此间的人都被杀完了,要么……那些人根本惹不起酥酥姑娘和傀儡师。
钟秦宣更倾向于两者之间。
那血腥气,就算是漫天大火也遮掩不住的。
至高无上的权利,王室。
酥酥从钟秦宣这里离开的时候,心情更低落了。
明明睡了三天,在舒服的阳光下睡眠,让她从芙蓉楼的压抑中脱离。心情久违的轻松舒适。然而就这么三言两语,因为这件事再次难受。
王室。
酥酥忍不住去想,卫国的王室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一国太子被追杀到那般狼狈,还和这种黑暗恶劣的行为有所关联。
她不是没想过,那个修士可能是说谎。毕竟他开头说的是赤极殿,后来许是骗不过去才改口的。
到底是因为当时在玄厉的面前,那修士说什么都改不了自己必死的命,或许他说的就是真话呢。
是真话,才更头疼。
偌大的秦宅,酥酥走到中庭,在一簇花团旁的石桌椅停留落座。
阳光刚好落在此间,暖暖的。酥酥手托腮发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听见树梢上有轻微的晃动,以及一个熟悉的气息隐约在周身,才抬起头来。
她看见坐在树上的傀儡师,在阳光下,流淌着金色图纹的面具,也显得格外温柔。
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柔。
酥酥甚至看见他时,都会想起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初见重渊时。
是一种会想要赖在他身边的贪念。
傀儡师默默垂眸注视着她,许是发现了少女眸中的一丝怔怔,他翻身轻盈落地。
阳光被男人的身体遮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