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时,一中年妇女插着腰、怒气冲冲站于跟前。
“再喝,便把你这酒葫芦摔碎了它!”
生气地去抢秀才的葫芦,却被他护在怀中,见夺来不过,只得作罢。
女人再看着两位立在旁边的姑娘,不禁感动地流涕。
“没想到,救人的竟是两位年轻女子,真是他周生好福气,才能遇着姑娘们,不然,早就成这‘腐尸河’的水鬼了!”
“‘腐尸河’?这不是织女河吗?”
“姑娘不知,十多年前,这桥倒还是个正经桥,但自从柳城的酒旺出名堂后,醉酒的人越来越多,每年都得几十几百人溺于这河里,刚开始还有人救,但后面却也见怪不怪了,这清澈的河水里藏着无数腐烂的尸体,所以之后本地人便都叫它‘腐尸河’,这桥也自然成了‘腐尸桥’。”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先生落水的时候,大多人只是旁观,倒像是看戏般不为所动。”
“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溺水的是醉酒人士,谁也不愿意当冤大头,反倒被酒鬼拖到水里去!所以才说,我家老头今日真是三生有幸啊,才能捡回这条命,不然,留下我与女儿惜惜作伴,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妇人用衣角擦着泪,想到此处,悲从中来。
“别哭哭啼啼了,让姑娘们看笑话!”男人喝令一声。
“真是失礼了。二位姑娘的情不知要如何还才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和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我二人今日也是碰巧遇见,出手相助也是应当的。”
“哪有什么应当不应当!今日出门急,未带任何值钱的东西,姑娘可否告知所居的地址,我明日亲自去拜谢。”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夜间天凉,先生落水受惊,如今全身湿漉,还是得赶紧回家洗个身子、换身干净的衣裳,免得着了凉。”
妇人这才恍然想起,急忙扶着先生准备回家。
“姑娘也是,回去泡些姜茶,初冬本多寒气,今天又泡在那冷水里,切莫伤了身子、落下病根。”
“小女子知晓了。”
点头示意,各自远去。
“怎的,我说你还不愿意听了,不让你喝酒,你非要去,今日险些把命都丢那里了!这真是好酒惹得祸,丑儿说的对,这酒,就是毒药,根本就喝不得!”
“今日是意外,你这是把偶然当必然了!我喝着酒,不妨碍任何人,又能让自己舒心,怎的就变成毒药了?”
“女儿被你气的远居山中,这样还不够吗?难道真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才甘心吗?今夜丑儿刚回家,你便遇到这事,回去忍着脾气,听女儿说两句就算了,莫要和她吵起来!”
“你啊!也只有在酒醒的时候,才能听进我这劝。”
几人渐渐走远,再听不见嗔怪的埋怨。
辰与巴塞行至一阴暗角落,见四周无人,稍一用功,身上一阵火光,衣物霎那间被烘干,再若无其事走入大街,将主街道逛毕后,并不多时,便回客栈歇息了。
柳城并不宽阔,可以说是十二邦国土面积最小的一个,大致浏览并不会耗费多少精力。
来日,三人洗漱后下楼食用早饭,再打算去打探一下异能女子的情况。
正坐一楼吃着包子、喝着早茶,门口突然一阵喧响。
只见一年轻女子——看似与辰差不多年纪,右手提着纸装的药包,左手拿只活鸡,头发全盘上,用一根树枝固定,穿着老虎皮制作的保暖上衣和一条宽松大码的布裤,腰间用一绳子将裤子系紧,脚上是一双草扎的凉鞋。
“掌柜的,昨日救人的两位女子,可否帮我喊出来见见?”嗓门也是离奇的大。
“什么救人的女子,我们这里可没有!”
“怎么可能嘛!我一路寻人问过来的!他们说昨日就是看了这两位姑娘进了你客栈!”
“丑小姐,莫要在我这里耍泼嘛!这人,我是真不知。”
“那今日我便坐这了,掌柜的不让我见人,我便也不走了!”找着最靠近的空位,一屁股坐下,将捆脚的鸡一并放于地上。
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丑小姐,你不要不讲道理嘛!我们做的都是小买卖,你在这里坐着费你自己时间不说,倒也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