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吾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也就是说吾早知道自己会迎来残酷的结局,所以叙述的语调可能会有点低调,但是尽管吾一直说这是个糟糕的故事,但决不意味着全都是令人厌恶的回忆,也不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片断。」
「因为吾的性格就是这样随性。」
「不知道该说是马虎还是随便,或者说是得过且过的类型,从来不会深入思考什么事情,只是随心所欲地活着。」
「吾作为吸血鬼之所以特别长寿,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毕竟吾不喜欢深入思考,总是自由自在地过着享乐的日子。」
「正因为这样,吾也有着相当快乐的回忆——比如说在那条村子的经历。」
「虽然村子的名字吾已经记不起来了。」
「不,这与其说是记不起来,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记住吧——汝也应该知道,身为吸血鬼的吾对人类社会的文化几乎是毫无兴趣的——所有的东西在吾看来都没什么不同,也没有产生过要将那些东西区分对待的想法。」
「甚至连人种的区别也没有搞清楚。」
「尽管吾也觉得这个困家的人们好像全都长得很矮小——现在虽然也有小少长得高大的男性,但是四百年前的人,几乎都跟现在的你有着同等的身高。」
「唔。」
「话说回来,现在反而是吾变得更小了,世事还真难预料呢——总之,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点难理解,因为村的名字和人的名字之类的固有名词都不怎么准确。」
「或者说是随便起的。」
「只是凭感觉说的。」
「就连乱碰乱撞也说不上——即使用胡说八道来形容也不算过分。毕竟吾本来就只是以『村子』、『男人』、『女人』、『孩子』这样的标准进行区分的。」
「说不定就连这样的划分方式也搞混了。」
「乱得一塌糊涂。」
「因为吾而彻底消灭的那个湖,大概也是有什么名字的吧,不过吾并没有记住……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湖。」
「话说回来,那令人不愉快的夏威夷衬衫小鬼曾经说过,传说那个名叫琵琶湖的湖是某种非人存在残留下来的足迹,不过吾的情况就正好向反——因为那湖是因为吾的足迹才彻底消灭的。」
「虽说如此,实际上那也是暗藏玄机的。」
「与其说是暗藏玄机,倒不如说是吾在做那种具有大规模影响力的行为时的有利条件——据说当时那个湖的水量已经变得很少了。」
「因为日照的关系。」
「那毕竟是一个还没有水坝的时代,地球温暖化……不,日照干旱所造成的损害非常严重。」
「那真的严重到生死攸关的地步。」
「这对生活在富裕时代的汝来说可能很难理解……当时可是连基础设施这个概念也没有的时代——唔,虽然吾现在这么说就像在对当时的人表示同情,不过当时的吾根本就没有那种概念。」
「没有人类的话,怪异就无法存在,只有被人类目击,怪异才能维持着怪异的本质——话虽如此,那也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再说得明白一点,那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吾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对人类感恩戴德——反而是一边嘻哈大笑,一边说出类似『竟然因为太阳光而衰弱致死什么的,简直就像吸血鬼一样嘛』这样的话。」
「虽然这只是黑色幽默啦。」
「但是——在意外的状况下,吾却挽救了那些脆弱的人类。是怎样救的?那个吾已经说明了吧……」
「吾刚才不是说整个湖都被吾消灭了吗?」
「但是吾并不是什么炸弹。」
「而且吾也说过没有体温的事了——对吾来说,由于再生机能太强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体温,不过这就先不说了。」
「也就是说,尽管那个湖已经将近干涸,但无论吾以何等猛烈的速度落入水中,湖里的水也不可能立刻消失掉。」
「不会出现类似蒸发的现象。」
「当然,吾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也确实带有相当程度的高温,但是那样的高温也会被我『再生』成常温的状态——在落水(落地)的时候,吾的体温已经恢复成常识范围内的温度。虽然从南极跳到这里落水这件事本身就不符合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