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牧到夏侯仪病房里的时候,老管家钟伯正在照顾夏侯仪。
“他打你了?”
虽然老管家极力隐藏了。
可是,就在他给夏侯仪打水擦身体的时候,夏侯仪还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淤青。
年岁都跟他差不多的老人了,那些伤痕在钟伯的身上,深深刺痛了夏侯仪的眼睛。
“没有,老将军看错了。”可伶的老管家还想遮掩,不愿意让他担心。
夏侯仪终于怒了。
“哐啷!”他挥手就把水盆打翻在了地上。
刚好这个时候,夏侯景牧到了,他看到了病房里那个被打翻的盆子,在地上转着圈圈。
还有,水渍也泼了一地。
“怎么?我来了,你就这么生气吗?”
他被推了进来,张开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夏侯仪听到了,猛地侧过头来,那双眼睛盯着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就连血丝都爆出来了。
“你这个孽障,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钟伯以前可是照顾你长大的长辈,你居然敢动手打他?”
他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病房都嗡嗡作响。
夏侯景牧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头子是为了钟伯的事发脾气。
“那是因为他不听话,我早说了,只要他把东西交出来,我就不会让他吃苦头,可他就是不识趣!”
他悻悻辩驳道。
夏侯仪听到了,气得整个人在病床上都是哆嗦的。
“我以前只知道你脑子木讷,没有别人转得那么快,可现在看来,那里面装的都是屎!”他怒不可遏地骂道。
没错,如果不是屎,他就不会做出这么畜生不如的事来,这么多年,交给他的那些礼仪廉耻,品行道德,他统统都被狗吃了。
夏侯景牧被骂,脸上那点仅存的良知和羞愧也彻底没了。
“是啊,你不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就因为我脑子里装的是屎,所以我从小就被你拿来当棋子,因为我不会想,也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好,不是吗?”
“你说什么呢?”夏侯仪根本就没听明白。
夏侯景牧见状,坐在轮椅里又是一阵冷笑。
“装糊涂?没关系,不重要了,夏侯仪,我现在也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就让你那私生子乖乖把东西送回来,我可以让你们父子俩一条活路。”
他开始大言不惭的说要给夏侯仪,还有正在精神病院的盛司渊一条活路。
夏侯仪怒到了极点,他不说话了。
他就坐在病床上冷冷盯着这个人,有失望、有痛心,但更多的,应该是眼中最后覆盖所有的后悔。
是啊,这是他人生当中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也是他最眼瞎的一次。
“夏侯景牧,你想拿回什么呢?你告诉我,哪些是属于你的东西?”
他平静了下来,开始问道。
夏侯景牧见状,当即带着一丝怨恨回道:“你说呢?你把握从小精心培养,你要给我的是什么?”
“什么?继承人的位置吗?”
“难道不是吗?”夏侯景牧一听到这老头子终于提到了这个,情绪更加激动了。
可让他很意外,夏侯仪看了他一会后,最后居然点了头。
“没错,就是这个!”他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