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于公事中,没多久传来敲门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到近,他仍旧没有抬头,继续看著手中的文件。
“聂先生,您要的财务报表。”说话的人不是他所熟悉的朱贞贞,而是他的秘书钟爱琳。
下意识的,他微微拢起眉,抬头,看著对方恭敬的将报表呈到他的办公桌上,脸上还挂著公式化的微笑,只是这笑……不熟悉。
钟爱琳没有察觉他表情的不对劲,习惯性的问:“还有什么吩咐吗?聂先生。”
他手中拿著钢笔,双眼越过她,直接望向门口,“朱特助呢?”
“呃,她在整理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她小心回答。
聂洛雷淡淡点头,“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好的,聂先生。”对方转身离去。
他继续看文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次按下内线。
“有什么吩咐吗?聂先生。”说的话不变。
也许是太专心听她说话,这次他听出,她的声音更多了点疲惫。
疲惫?平稳的声音扬起,“黑咖啡,现在。”
数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令他意外的是,这次走进来的还是钟爱琳。
“聂先生,您的咖啡。”
他终于敛起眉头,表情有些阴黯,“放那里吧,一会儿叫朱特助进来。”
钟爱琳似乎面有难色,但在聂氏,眼前的男人就是皇帝,他的旨意没人敢忤逆,她只得点头,转身去执行他的命令。
当朱贞贞敲门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她原本就白净的小脸更显苍白,唇瓣有些干裂,瞳孔微泛红丝,显然是生病了。
“有什么吩咐吗?聂先生。”她只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隔著办公桌,聂洛雷微挑眉头,“你生病了。”
她轻笑,不太在乎的耸肩,“有点著凉,感冒了。”
“进来。”他低沉命令。
“聂先生有什么吩咐这样说就好了,我听得到。”她没有走上前,依旧站在门口。
“进来。”语气更重。
朱贞贞犹豫了,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平常他只管交代要她做的事,为什么今天这么坚持她非得进办公室不可?
“我病了,不想将病菌带到聂先生的办公室,感冒很容易传染。”自己没关系,她不希望他也生病,这很难受的。
“是昨天那场雨吗?”她不走进来,他自己走近她。
他猜想现在心头闷闷的,应该是因为不习惯两人隔著距离说话,近一点就没事了。
朱贞贞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没多大关系,我本来就体质弱,很容易感冒。”
“知道自己体质弱,以后就要小心点。”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口气却偏冷。
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为什么,猜想是因为她感冒了,就不能像往常一样专心帮他做事吧。
“我也不愿意,我外婆说我这体质是遗传我妈的,不管大雨小雨,只要淋到雨就容易感冒……但其实跟雨也没多大关系,真的。”她这个白痴,才跟他说和淋雨没关系,自己就爆料了。
她不希望他自责,不过,她也很可笑,他怎么可能会?
“出去做事了。”命令淡淡的,带著一股清冷。
朱贞贞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的视线,如她所料,他的反常只存在一下下,现在恢复以往了。
聂洛雷也背对她走回办公桌后,坐上皮椅,继续批改文件。
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思绪越来越乱。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有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