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之战刚刚过去数百年,在场修士中有不少都听说过‘血河屠子’的名号,人人都明白遇到血河屠子,就只剩下四个字了:
你死我活!
修士们的攻势高涨,血河屠子却大笑了起来:“瞎打瞎忙,龟儿们都忘了老子说过啥子么?第一个亮法宝的,要自断双腿……你不肯,只好抓你出来,掀你脑盖。要是挨不过疼,记得要求饶……”笑声中,他突然动了起来!
他的身法在梁辛、曲青石看来自然粗糙得很,可是在普通修士眼中,却有如鬼魅,快得无可闪避更无迹可寻。围攻他的法宝,绝大多数都被他甩开,一些恰巧处于他前进线路上的飞剑,也尽数被血雾摧毁。
血河屠子由血雾护着,在无数法宝的轰击下,一头冲进了修士群中。修士们大乱,各个门宗的长辈大声吆喝,统御着门下弟子或守阵或急退……
又变成了马三姑娘的琅琊,趁着这个机会自结界中跑出来。此刻场中正乱成一团,修士们个个都在快速移动,施法猛攻,谁也不曾注意场中又多出来个丑陋婆娘。
血河屠子也不理会旁人,几个起落转折之下,来到一个玄衣老者跟前,笑道:“就是你,还不跑?”
玄衣老者自知不是对手,当下也不废话,手印一盘身子陡然矮了下去,整个人向着土中迅速沉降,施展的正是土行遁法,要借着土势逃跑。
血河屠哈的一笑,随随便便地一跺脚!他的脚踏在地面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大响,方圆数丈之内的黑土地,立刻化作青铜之色。
不唱咒不施法,只一脚踩过,泥土化金!
玄衣老者哪料到自己的正遁着一半,泥土变成了青铜之地,遁术当即失效,老头子的身体,鼻子以下的部分都被‘铜块’箍住,在地面上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看上去又诡异又恐怖。
周遭的法宝仍轰击不休,但无论如何努力,一时之间也无法突破血雾,血河屠子俯身伸手,向着老头子的头盖骨就抓了下去。
就在他的手指看看触及老者发髻的时候,老头突然眨了眨眼睛,脑袋用力一挣,嗖得一声尽数没入‘泥土’之中,整个人消失不见!
血河屠这才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笑骂:“先土掩、后金藏,龟儿的道道蛮多的……”说着,伸出的手由抓改拳,又在地面上轻轻一敲。
本已化作青铜的地面,随着血河屠这轻轻一敲,陡然稀软了下去,转眼化作一滩泥沼……鲜血泥沼。
一个个血泡子从地下咕噜咕噜地从泥沼伸出挤上、爆碎,熏人欲呕的血腥气也随之弥漫,片刻之后,一个尤其巨大的血泡拱了起来,隐约可见玄衣老者正在其中……
血河屠笑得更开心了,伸指戳破血泡。
‘啵’,一声轻响之后,玄衣老者的长声惨呼,立刻响彻天地!
玄衣老者中了血河法术,满头满身都涂满了鲜血,身体痛苦地扭曲、翻滚着,目光里尽是哀求之色,望着血河屠子,声音颤抖且嘶哑,吃力道:“求……饶、饶命。”
出乎意料的,血河屠子好说话得很,听到对方哀求,痛快之极地点点头,伸手一挥便解了自己的法术,大大方方地笑道:“下次要记得,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再自作聪明!”
说完,血河屠子不再理会玄衣老者,身子一晃又从修士阵中撤出。
施法、近身、对围攻视若无睹,化土地做金铜、点金铜为血沼,连破玄衣老者的土掩金藏两道遁法……一进一退,兔起鹘落,连串的变化加起来不过几个弹指间的功夫,血河屠便又回到了原地。
那些正道修士都停止了徒劳的攻势,个个脸色阴沉,心里大都想到了八个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血河屠子一来没杀贸然出头的离烈,二来又放过了首先亮出法宝的老者,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嗜杀,让众人的心里都稍稍放松了些。
血河屠见对方停手,也随手撤掉血雾神通,却并不急着对其他人开口,而是笑吟吟地望向了玄衣老者:“刚刚我说过什么来着?”
玄衣老者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听到血河屠的话,咬了咬牙,并未多说什么,出手如电猛地敲碎了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