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谆谆‘教导’所有为人妇的律条里,只有一件事让红夜很皱眉,就是老两口一再告诫她,有了夫婿,今后就不能再随便跑去玉卿侯府找兰若琪了。孤男寡女,这是避嫌第一忌。
“沧海,阿爹阿妈都不让我再去找阿琪了,说这样不好。可是,连说说话聊聊天都不行了吗?那岂不是说今后都要从此断交?”
殷沧海不以为然,知道老两口是在为他们顾及名声,只是玉儿难得有这么一个知心体己的朋友,若为了这些俗礼就断了往来,实在没必要。
“谁说的,兰若公子也是我的朋友啊,哪有从此断交再不见面的道理?玉儿只管去,自己的生活,开不开心自己知道。”
“真的,沧海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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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不可弃,红夜照旧登门,玉卿侯府内外时常能看到她的身影。府第西墙外有一间医馆,是往日兰若琪坐诊问病的地方。玉器大商本来就不指望这个牟利,因而兰若琪为人看病,自来不收诊金,若是碰上无钱买药的,大多还会出资接济。他也自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布施积德,也不过是有这个能力,何乐不为?久而久之,兰若医馆便有了济世活菩萨的美名,每日登门求医者络绎不绝,对于诸般颂赞,兰若琪每每听到总是莞尔一笑,不曾放在心上。
这日红夜来到医馆不见阿琪,一问才知是病情又加重了。来到养身别院,骢儿满面欠然的说:“姑娘来了,真不巧,昨儿公子咳了一宿,这会儿刚刚睡安生些……”
红夜连忙止步,不让他叫醒阿琪,轻手轻脚转身走了,只说晚上再来。
到黄昏时,小夫妻结伴双双登门,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止不住的咳嗽声,侍童骢儿在床前服侍着,病弱公子已是咳得喘不上气,殷沧海连忙伸手抚上他背心,一股暖暖的内息倒入经脉,兰若琪也算缓过一口气。
“你们来了,多谢……”
兰若琪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拿开捂嘴的手帕,赫然带出暗红血丝。
“阿琪……”
红夜满目担忧,殷沧海也是暗吃一惊,自古医者云,百病缠身皆是小,怕只怕肺咳吐血,那就绝非好兆了。
“兰若公子这是怎么了?前阵子还好好的,才几天没见竟病到这种地步?”
兰若琪露出一抹虚弱笑容:“不妨事,转冷变天,每到这时节总难免加重些,倒让殷兄见笑了。”
他招呼侍童骢儿赶快搬椅子奉茶,骢儿搬过椅子,重重一放,一双眼睛瞪着殷沧海,倒像是要喷出火来。可恶!他说少爷怎么了?少奶奶都被人抢走了,还跑来故意气人,莫不是存心想让少爷病得更重?
骢儿心中腹诽,脸上带出相来,举止失礼。听着重重一声放椅子,兰若琪皱眉训斥:“干什么呢?越来越没规矩,还不快去倒茶?”
看小侍童气哼哼甩手出门,殷沧海暗自猜到八九分,嘿,可见他娶了玉儿,这下倒成男人公敌了。心中苦笑,他自不会和一个小孩子治气,只是看骢儿倒茶回来,端给他忽然又变成一副好殷勤的样子,肚子里暗笑,死小子,只怕这碗茶不是好喝的。接过来随后放到一边,眼角余光果然就见小侍童咬牙切齿一副懊恼又没辙的样。
他笑而不理,只问兰若琪的病:“公子既有神医之能,悬壶济世,为何却治不好自己的病?这样延耗下去终不是办法呀。”
兰若琪摇头苦笑:“快别提这个了,胎里带出来的,自小如此。好一日,坏一日,一耗多少年。有的时候,我倒真希望能干脆闭眼,落个干净,也免得自己别人都看着发愁。”
红夜见他病重已是心痛,一听这话立刻受不了:“阿琪,你胡说什么呢,你才不能死,要长命百岁好好的活。”
长命百岁?这个字眼让他啼笑皆非:“玉儿,你觉得我会是长命百岁的人吗?”
红夜快哭了:“我不管!我就要你长命百岁,总要好好的活出一世,才算没白走一遭,听到没有?你就要长命百岁!”
兰若琪牵强一笑,就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好好好,长命百岁,我一定尽力好吧?”
缠绵病榻自是要好好休息,小夫妻也不敢多留,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骢儿送出门时拉着红夜不撒手:“姑娘既说了可不能骗人,一定多来看看我家少爷,有姑娘在跟前,少爷的病还能好得快些。”
红夜一再保证:“当然啦,明天后天,天天都来,总要让阿琪赶快好起来才行。”
骢儿擦着眼泪放手,转眼看碍事的家伙,鼻子重重一哼又没好脸。
殷沧海风凉苦笑,点点头反将一军:“多谢好茶,今天倒是忘了,下次来定要向兰若兄请教,却不知是从哪里弄的茶叶,这样好喝。”
小侍童一张脸‘唰’的一下变惨白,红夜听不明白,茶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