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记病房里丢的脸,林诗兰率先指责:“都是你说话大声。”
他寸步不让:“是你要跟我吵的。”
站在户外,雨夜的空气清新。
小插曲让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
两人干巴巴地面对面站着,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也没啥话吵了。
谭尽挠挠头:“话说,你刚才看见隔壁床的孩子了吗?”
林诗兰沉思片刻,答:“没看见。”
“难道他说的孩子……”
他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
“是他自己?”
“嘶。”她打了个寒颤,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那个人好怪啊!”谭尽越想越好笑。
狂笑不止中,他猛然想到个更好笑的:“某人今天要和他一起在医院过夜了。”
林诗兰双目圆睁,瞳孔地震。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
逼着谭尽和自己一起收拾东西,她连夜办理出院手续。
回家路上。
看了看手机日历,林诗兰问谭尽周六有没有空,她想去石化厂。
谭尽有空,但他得把做什么先问清楚。
“你要去那干嘛?”
“想来是四年前了,我路过那里,看见一只受伤的小狗。”
她比划了一下:“大概,我的手掌这么大。”
这一直是林诗兰心里的一件事。
四年前,吕晓蓉送她上补习班。
林诗兰坐着她妈电动车后面,经过石化厂。
在那儿的垃圾桶,她们见到一只被放在里面的小土狗。
林诗兰远远就看见它了。
小狗似乎身上有血,尾巴在摇,她让她妈停下来,想要过去看一看。
吕晓蓉扫了眼垃圾桶,不停下反而加速。
“瞎管闲事。看了干嘛,我们家不能养狗。”
“小狗好像受伤了。”林诗兰目光依依不舍地追着它。
“受伤更不能碰了,那种狗身上都是细菌。”吕晓蓉目不斜视,电动车一个拐弯,她们看不见垃圾桶了。
林诗兰一路上又提了两回小狗,她妈压根不搭理她:“你整天这个脑子里能不能多想点学习的事。”
被她妈一骂,她没胆子反抗,不敢再提了。
补习班下课,林诗兰跟吕晓蓉打电话说自己想走路回家。
她用自己下周的饭钱在在杂货铺买了点牛奶和火腿肠,特意绕路去石化厂,等她到那儿,小狗不在垃圾桶了。
四处看了看,林诗兰在草丛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