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邹郁还在陷入刚才的情绪里,他放任脑海里思索了许多,譬如,赵岁岁和周时谦的结婚证需要找个时间解决一下,譬如,赵岁岁和陈默的关系似乎没有她和周时谦关系的牢固,陈默不是个问题。
所以重点上还是在周时谦。
但周家,对于赵岁岁来说是仇家。是横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能跨越的沟壑,这对于周时谦来说是致命的。
而对他却是十分有利的。
他要掌控这一点。赵岁岁需要他,来对付周家,那么就是拿着他手中的刀指向周时谦。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邹郁一想到他们是守在一起的,他唇角的笑又轻提了几分。
他甚至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胸腔,心砰砰砰地在跳,这种奇怪的的感觉席卷全身,就连腹部的伤口仿佛都削弱了几分疼痛。
他笑着,心情荡漾起来。
就是这时候,门口轻叩了几声,随后阿坤走进来,低声说:“周家那位要见您。”
话音落地,邹郁脸上的笑收了收,他双手交叠在被子上,闲适道:“让他进来。”
阿坤侧开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的男人走进了病房内,冠叔被身后的保镖留在了房门外。
周时谦面上没有情绪,他站在病床几步远,眸眼清淡,看着他,言简意赅:“我一会儿把岁岁带走,她的护照交给我。”
邹郁的好心情在听到这句话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坐靠在床背上,抬起乌黑的眸看着他,自上而下,带着一番审视。
之前与他的交锋,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面对面的。邹郁对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上次看着他被打成落花狗那般的样子。
现在穿的人模人样的站在他面前,就这么耀武扬威。
可偏偏赵岁岁还真是他法律上以及名义上的夫人。
邹郁抬眸看他,他脸上噙着笑,脸上漾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情绪,就这样在他面前,忽然伸出手摩挲了下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口渴,阿坤,给我倒杯水。”
这话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不合时宜的就连阿坤都觉得莫名其妙。
“好。”
阿坤站在桌前,抬起茶壶缓缓倒着水。
一时间房间内静谧一片。
周时谦顺着床上人的手看向他的嘴唇。
邹郁脸色苍白,他的唇异样的红,甚至沁着几分潋滟的红,尤其他唇角扬着笑,周时谦眸色深了深,目光看向他的眼,看到他眼神中那满满的餍足和微弱的挑衅,周时谦皱起了眉。
他神情不再温和,那种猜想不由自主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