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然觉得,平生,再没有像今夜这般美丽的夜晚了。
当辛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时,她一丝睡意都没有。她激动地想在床上打滚,又怕弄出声响打扰辛诺好梦,但是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辛诺的模样。
从上到下。
从她嫣红的噙着泪珠的眼角到颤动的,却只能紧紧扣着自己的手指,从纤细的颤抖的腰肢到细细的,比艺术品还要精致的雪白脚腕。
动情的时候,她好像没有一处不在颤抖。
那细腻的皮肤仿佛变作凝固的牛乳,湿滑的表面沁出汗来,顺着紧绷的皮肤落下。
徐鹤然从未听过辛诺用那种声音叫她,很轻,很甜,很……腻,让她恨不得溺死在这摇晃的世界中。
好想……
好想继续。
不想停下。
徐鹤然看着黑暗的空气,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如明星,她的手指慢悠悠地在被子上浮动。老宅的房间每天都有佣人打扫,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但是因为这里比都市偏僻,只能作为偶尔小居的地方。
她用的被褥,选用世界上最舒服的布料,躺下时仿佛置于云朵间。当徐鹤然的手指在被子上轻轻划过时,她忽然勾起唇角。
比诺诺差多了。
她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感受。
十八岁,真好。
黑暗中弯起眼睛的女生轻轻起身,她弯下腰,在辛诺脸上亲了亲,又蹭了蹭,方才慢悠悠卧下,贴着辛诺睡去。
*
清晨,天还没亮,阿斯顿庄园的帮佣纷纷起床。
庄园外,阿斯顿家族御用的宴会布置的合作团队的车队准时抵达,长长的车队停在喷泉旁,工作人员们下车,将带着新鲜露水的花朵,彩带,气球,各种精致而漂亮的装饰搬下来。
远山还是黑蓝色,森林朦朦胧胧似醒未醒,但阿斯顿庄园整个醒过来。用鲜花扎成的拱门从庄园大门一直铺到城堡门口,红毯又长又宽,铺的平整。
花园与果园中间的偌大草坪一眼望不到头,摆上长长的桌子,在宴会开始后,将会有丰盛的宴席参与其中。
这是阿斯顿家族两个最小孩子成人礼宴会,同时也是阿斯顿家族对外的社交场合。
徐鹤然的卧室与大门相对,当外面的热闹越来越压不住时,徐鹤然怀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的黑发女生不满地哼了声,她身体不舒服,转了个身子,觉得自己沉沉的,腰很酸。
她的意识似乎清醒一点,脑海里闪过昨夜某个画面,是压在她身上的——刹那间,女生的皮肤一下子变红。
……是真的?
真的……做了……
辛诺顿时清醒,她紧紧咬着唇,放在脸侧的手按住自己的脸庞。
怎么会……这么冲动!
肯定是酒精!
女生又羞又恼,皱着眉,抓住被子盖住脑袋。
徐鹤然缓缓张开眼睛,那双从沉睡中醒来的宝石眸子往窗上扫了眼,随即收回,女生修长的手按在被子上,轻轻拍拍辛诺的背。
“不舒服吗?”
“乖,闷不闷?”
柔软的床榻间,女生初醒的微哑的声音带着诱哄的味道,一下子让辛诺耳边的粉色加深。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某个小珍珠。
辛诺半被强迫,半推就的将被子放下,黑色的眸与徐鹤然的眼眸视线撞在一起。
奇怪的是,她们以前很多同床共枕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哪次,像这般缱绻深情。
徐鹤然勾着唇,手指摸摸辛诺的眼尾,那处还有一点泪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徐鹤然。”辛诺轻声道,垂下眼,并不是很开心地说,“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