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厉飞雨再一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眼皮跳动,倏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致的屋顶,古色古香,雕刻着寓意祥和的图案,不说雕梁画栋,也相差不远了。
眼珠转动间,整间厢房的布局都落入厉飞雨的视线之中,一桌,三椅,盆栽若干,还有一扇叠起来的屏风,玉壶、玉杯……放眼望去,尽是名贵之物。
而他自身,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丝织被褥,轻若无物,手感非常滑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
观察完周围的环境,厉飞雨斜视,看到了床边斜靠的长刀,这才稍稍安心。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修仙界与江湖都是残酷且危险的,燕柱虽然只是低阶炼气期修士,但眼光一定不差,最起码要比凡人高上不少,他若是察觉到了厉飞雨身上的秘密,天知道会怎样。
所以,厉飞雨心中有所防备,只有兵器在手才能安心。
不过,他的武功在修仙者面前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厉飞雨就不知道了。
昏迷之前,他亲眼目睹了五色门杀手死于一枚寒冷气森森的冰锥,而燕柱手中,则抓着一张发光且正在燃烧的符纸,毫无疑问,这便是修仙者的手段。
当然,防人之心该有,但也不应该过度紧张,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再好好斟酌一番才能做出判断。
他心中思量着,忽然感觉面部有些异样,伸手一模才发现自己的黑色面纱已被揭下,厉飞雨心中一惊,如果遇见医术高明一些的人,必然能看出浅色红斑的非同寻常,和尸斑联系在一起。
外家横练之法留下的痕迹这种说法,也就只能骗一骗墨彩环这样的小白了。
他连忙下床,找了面铜镜,凝望镜中的自己。
让厉飞雨有些惊讶的是,他面上的浅色红斑竟然相较于进墨府之时,消退了不止一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昏迷了好几个月不成?
这些时间,足够严氏母女跟随燕柱迁往燕翎堡了,莫非这里就是燕翎堡?
厉飞雨心头微沉,燕翎堡,对于凡人来说可不算什么好去处,虽可衣食无忧,但也一辈子不能离开,终生都得待在这里,并且,地位远低于修士,一生都要战战兢兢的活着,至少在厉飞雨看来,这是极度悲哀的一种活法。
如果他没有灵根,那就惨了,需等韩立到来,便是韩立不来,燕翎堡的凡人也会被燕家放弃,得到自由。
但在燕翎堡中耗费七年光阴,可不太划算。
这般想着,突然,厢房之门打开,厉飞雨本能的移步床边,右手握住了刀柄。
待看到来者是墨彩环之后,厉飞雨才放松下来,右手复归原位。
“厉师兄,你醒了?”
墨彩环欣喜的说道,她打扮的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明艳动人,让人眼前一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