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蓝魅脸色一定,拉起蓝灵儿,目光直直的对上蓝灵儿的眼睛,沉声问:“灵儿,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娘亲,娘亲……”
蓝灵儿哭喊着,泪水不住的流下。
此情此景,她如何还不知其中有异。
可想到她此时的一切都是偷来的,蓝灵儿就心里难过。
虽然玉儿所说的话中有很多是她不知晓的,但是不妨碍她明白,她就是那个和花楹调换的孩子。她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属于花楹的。
愧疚,难过,震惊,伤痛,绝望,重重复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让蓝灵儿下意识的想要问了究竟,可对上蓝魅慈爱的脸,她又希望一切都只是幻觉,不是真的。
到底蓝魅的慈母心肠占了上风,安慰的摸摸蓝灵儿的脑袋,柔声道:“好,都听灵儿的,娘亲不问。”
一切看似与以往一样,可无论是蓝魅还是蓝灵儿都知道,事实早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而他们所想的是让这一日来的尽量晚一点。
一年后
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一棵棵三人合抱的大树直入云霄,闷热的空气中飘荡着压抑的气氛。
虫鸣鸟叫声中,午后的丛林看似平静其中却暗含着无数的危机。
一行人满头大汗的穿梭在这无人问津的丛林之中,为首的男子一身杏黄色常服,剑眉飞入鬓角,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此刻溢满暴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暴怒的凶兽一般。
凤眼不耐的扫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拓跋骁龙脸色一沉,周身气势全都压在身侧的一个矮小男子身上,厉声道:“浮云子,你确定这里有罗源草?”
一年之前,大婚之日,忽然出现的白衣人打伤他抢走了蓝灵儿,原本还想着向父皇求助,没想到父皇会被花楹那个贱人设计,身中奇毒,一年来,拓跋淮闭关逼毒,可不知那毒素为何物,竟然如跗骨之蛆,不管拓跋淮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快速的将毒素祛除,只能用真气一点一点的祛除,而且动用真气祛毒的同时还必须注意要控制毒素的蔓延。
如此一来,拓跋淮逼毒的过程变得奇慢无比。
整整一年过去了,拓跋淮身上的毒才逼出五分之三,还有五分之二残留在体内。
一月之前,忽然有一个自称浮云子的道士找到皇宫之中,大言不惭的说有办法解决拓跋淮的烦恼。
拓跋骁龙虽不信这个长得一脸猥琐,不像好人的矮小男子,可想到日渐暴躁的父皇,拓跋骁龙觉得试一试也无妨,若这道士胆敢欺骗他们父子,处死就是。
令拓跋骁龙没有想到的是,这浮云子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在他的帮助之下,拓跋淮祛除毒素的过程总算是快了一点,虽然还是很慢,但比起先前一年的速度,早已快了不少。
为此,拓跋骁龙对浮云子也多了几分信任。
半月之前,浮云子兴奋的找到拓跋骁龙,言道,他遍查古籍,翻阅师门留下的独门书籍,终于找到了可以一举解毒的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寻得生长在龙脉上的罗源草。
而离金龙城最近的一条龙脉,就是横跨东南方向的幽云山脉,而按照浮云子所言,灵气最足,罗源草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在靠近碧落城的秋霖山上。
浮云子说的信誓旦旦,加之拓跋骁龙迫切的希望拓跋淮恢复实力。不过短短的一年,拓跋骁龙感受够了人情冷暖,原本奉承的,巴结的,讨好的,想要无时无刻围在他身边的人,眼见拓跋淮中毒,无法动用功力,竟然翻脸无情,再不会凑上前来。
若不是拓跋淮提前布置好防卫,而那些人也担心拓跋淮恢复之后算旧账,此刻的金龙城早已不是拓跋家的天下。
可想而知,拓跋骁龙多么迫切的希望拓跋淮解毒,恢复实力。
是以,听得浮云子的话,拓跋骁龙背着拓跋淮带着一队人马就直奔秋霖山而来。
可在这秋霖山上寻了已经有三日,别说罗源草,连一根有价值的药草都没有看到,让拓跋骁龙不禁怀疑,这浮云子是不是信口开河,哄骗与他。
被拓跋骁龙强悍的气势压迫,这浮云子浑然不惧,猥琐的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声音飘忽不定,让人总感觉眼前之人不似好人。
“太子殿下莫急,这罗源草本就是天赐之草,等闲人根本无法碰触。贫道有言,这秋霖山上最适合罗源草生存,可这罗源草究竟会不会就长在这秋霖山上,贫道不敢妄下决定。”
浮云子的话让拓跋骁龙脸色难看,依着浮云子所言,这罗源草长了是天赐,若不长本是应该,而且,他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罗源草就敢信誓旦旦的哄骗他前来寻找,真是找死。
“最好能找到这罗源草,若不能,浮云子,孤定然知道欺君大罪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拓跋骁龙警告性的撇过浮云子,冷声道:“继续前进,瞪大你们的眼睛,一定要找到罗源草。”
此刻的拓跋骁龙还不知道,这一找就是一月之久。
不管拓跋骁龙如何的发怒,甚至将刀架在浮云子的脖子上,威胁他要血剑当场,浮云子都浑然不怕,顶着一张猥琐的脸,声音飘忽的有条不絮的讲着为何没有寻到罗源草。
一次又一次,等到一月之后,拓跋骁龙的耐心彻底告破,这一月的时间,他们一行人简直快要将浮云子所言的龙脉翻了个遍,可根本没有找到那传说之中的罗源草。
想到密室之中,倍受毒素侵害,不断消瘦的父皇,拓跋骁龙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直令属下将那浮云子绑起来。
再问不出具体的情况,他宁愿一剑杀了浮云子,自己回金龙城陪着父皇慢慢的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