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连忙大声喝道:“林冲哥哥,此等祸事,我武二也有份,怎能让哥哥一身担之。无论天打雷劈,何等天罚,我武二受之就是。”
李民暗中欣慰。虽然组织性,纪律性差点,可这忠义,还真是没得说。反正我又不想造反,有这些兄弟也够了。说实在地,李民还真是不愿为了什么组织性和纪律性,而丢失了亲情,感情。
当然,必要的提点,却还是要敲打的。
李民肃穆说道:“你等胡说些什么!莫非你等以为那天罚,就是天打雷劈不成。天心运转,何人可知全貌?天打雷劈,洪水火山,刀兵人祸,莫不是天罚。此次,柴进陷落,本就是柴进命中之劫,乃是柴家气运由盛转衰之兆。我帮你等救了柴进,已经是担了因果。只是有我气运冲抵,应可无妨,可你等却不听我令,却带了柴进来我这里。却是令天心动怒,恐怕这柴进的命劫,却是要更大了。”
李民刚说到这里,林冲和武松还有些不明所以,可郑鹏却是受到飞鸽传书,连忙进来报与李民知道:“国师,梁山贼寇现今打着营救柴进的名义围攻高唐州,已被高廉击退。高廉上书朝廷,柴进勾结匪类,有攻城谋反之罪。”
林冲和武松一听就傻了。刚刚救出的柴进,这一眨眼就成了反叛,而且还是摘不清的那种。
林冲和武松当下全都大急。对李民磕头请罪道:“我等累了国师,我等愿自首,此等祸事,一身承担。”
李民一摆手笑道:“起来吧,我之气运,岂是此等小事可拖累的。我自有处置之道,你等且站在一旁,叫那柴进进来说话。”
不多时,柴进来到。
别说,就算是此时的柴进,也还是很有气质的。多年大贵之家养成的举止,那叫一个稳当有礼。进门见林冲和武松分列两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秀才样的人,站在李民的阴影里。柴进很是从容的给李民躬身施礼说道:“柴进蒙国师搭救,万感不尽。今柴进遭此磨难,看破世情,始知唯大道是真。愿倾尽家资,拜在国师门下。还请国师不嫌愚钝,收归门下。”
说完,柴进撩衣襟,拜倒在李民身前。
李民也不搀扶,肃容说道:“柴进,且勿言你欲拜我门下,你可知你祸事已经来了!”
柴进闻言一惊,抬头问到:“国师,莫不是我丹书铁卷遗失之事,走漏了风声?”
李民闻言也是稍稍一惊,没想到这个柴进也是一个人精,竟然能想到这个。看来他李民没有行使此策,还真对了。
不过,李民却也没责怪柴进的小。也不多说旁的,径直肃容的说道:“非也。乃是今有梁山贼寇,打着营救你的名号,围攻高唐州。此等行径,何等罪名,你应自知吧。”
柴进当即骇的跪坐到了地上。攻城掠地,无异谋反。就是丹书铁卷没丢,那也是遮拦不住的罪名的。
柴进连忙爬跪于地呼到:“国师救我,柴进万无谋反之心。”
李民冷哼道:“你有无谋反之心,说与本尊无用,却是要朝廷信你才成。可据本尊所知,你仗着丹书铁卷在身,庇护囚徒,资助匪类。此等行径,连本尊都信不过你,若想朝廷信你,恐非易事。”
柴进更是惊恐,连声道:“柴进年少糊涂,万无谋反之心。国师救我,国师救我。”说完连连磕头。
李民这才给出一线希望的说道:“念你与本尊的缘法,本尊也指一条路与你,你且去高唐州,说得梁山退兵。若成,我再求朝廷恩典与你,保你的性命就是。若不成,却是你自身的缘法了。”
柴进闻言,心中一动,暗思与宋江、晁盖等的交情不错,当即点头应允。却不知,这却也是李民对这柴进社交能力的考察,以及对梁山这伙人如今的心态考验。
第九卷 第十四回 人心叵测
“啊?柴大官人,您如何脱险了?”宋江很是惊异的看着这位自称故人相访的柴进,脑子转的飞快:柴进脱险,此次救援柴进而发兵的名义可就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宋江却是借着高廉偷营之时,以魏定国属下火营,火烧了高廉的三百飞天神兵,扭转了战局,兵困了高唐州。占了上风,却是不愿轻易退兵。
何况,宋江和吴用商议发兵时,除了救人,更是图谋这高唐州军资多广。以及再下一城,好更加提高梁山的威名,以作招安更大的筹码。自然不能看到柴进没事了,就立马走人了。这大军一动,柴米粮草都是损耗不说。这打成打不成,也更是影响梁山的声威。
而且,更为主要的是,就在宋江领兵出征这段时间,人算不如天算,朝廷招安的使臣却是到了梁山,却被不愿招安,一心革命的晁盖给打走了,暂时绝了宋江招安的后路。打高唐州获得军资补充的意义,更在营救柴进之上。
柴进不知宋江所想,很是从容的把斗笠挂在了背后,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宋头领错爱,举兵相助柴某,柴某感恩不尽。只是柴某如今已蒙国师相助脱险,实不敢劳损宋头领再为我损伤弟兄,故赶来告知宋头领。”柴进刚说到这里,宋江却是生恐柴进再说出什么不利的话,连忙说道:“柴大官人,此地非是讲话之所,还请入内详谈。”说完,宋江上前拉住柴进的手,就把柴进往大营里面领。同时传命喽啰,准备酒宴。
等到进得营帐,宋江却也已经考虑清楚。不管这柴进脱没脱险,这高唐州一定要拿下,否则,此次在高唐州灭了锐气,即使朝廷招安,也绝对受不得重用。而且,这个柴进也要收到山寨之中。虽然这个柴进此时是倒霉了,可老柴家在大宋百多年打下的人脉,那绝对不是说完就完的。就冲着柴进的人脉,今后再想办法受招安时,也有路子,也更能得到重用。
宋江想的明白,把这柴进让到大帐坐好。随即问道:“柴大官人即蒙国师相救,为何这害了柴大官人以及柴大官人至亲的高廉,却还在这高唐州作威作福?难道国师不知除恶务尽否?”
宋江此言,却是挑起了柴进的痛楚和怨气。要知道,柴进一生富贵,那是真正含着金钥匙长大,没吃过苦的贵族子弟。可前不久,被高廉打的认罪画押不说,还险些被高廉折磨死在狱中。这份痛楚,以及屈志认供的自责耻辱,那实在是让柴进刻骨铭心。只是柴进自知凭他的虚爵富贵,制裁不了这个高廉的实权知府,再加上自知丹书铁卷的丢失,这才有心托庇在李民门下,伺机讨了李民的欢心,成了李民的心腹,再来找高廉报仇。
可此时,却被宋江提及。柴进自认这个宋江能为他柴进发兵相求,必是他柴进的体己人。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当即诉说了苦处。
宋江一听,心中暗喜。可面上却装作勃然大怒,厉声喝道:“高廉狗贼!欺人太甚!柴大官人休要气恼,我宋江必为柴大官人报得此仇!不杀高廉,誓不罢休!今后柴大官人就入我梁山,做个头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柴进正自悲愤,猛听宋江一说,也是高兴不已,可随即却有些意识到不对:我不是来说宋江退兵的么,怎么却成了要宋江替我报仇?还要入梁山?
不过,此时宋江连誓言都发了,而且还是为了柴进出头,柴进一生太子党惯了,却是不好转这个场子。而且,更为主要的是,柴进觉得这个宋江能帮他柴进立时报仇,却是不用像投靠李民般的,还需要苦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