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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诗其的耳朵迅速地红起来,都不敢抬头给老师回馈,好在老师也没有多说,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池烈。
语文老师:“老师也不想冤枉你,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早恋了?”
池烈先看了一眼汤诗其,没有得到回视,但他仍旧盯着汤诗其的方向,“不是早恋。”
在汤老师明显放松一口气后,他又补充解释道:“我在追这个人,虽然他还没有答应我,但我肯定会追到他的,我真的特别喜欢他。”
纸张揉搓的声音传来,是汤诗其一紧张,把池烈答题卡的边际攥皱了。
语文老师赶紧安抚,“汤先生您别生气,我有个朋友之前教过池烈,知道这是个好苗子,孩子们这个年纪动感情也是正常的,我们先沟通。”
接着又严肃地教训池烈,“你觉得自己像话吗?追人的执着是不值得提倡的,人家如果不喜欢你,你就是在给对方造成困扰。”
“会困扰吗?”他看着汤诗其说。老师以为他在自问,但当事人可是心里门儿清。
他知道汤老师心软,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担心过了头会伤他心,嫌弃、困扰、恶心,这些词汇都会被汤老师所规避。
看,汤老师果然偷偷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困扰。”池烈终于将眼神分给语文老师,“他会主动牵我的手,会拥抱我,也愿意和我睡一起,只是他好像顾虑很多,总是拒绝我。”
他是不介意把这些话说给老师听的,他才不会管别人的看法,只要确保汤诗其能听见就好了。
而且,人说话总是能似真似假,就拿刚才的话来说吧,他说的是实话吗?是。但跟事实有关系吗?半毛钱都没有。
所谓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成了汤诗其和他双向奔赴,碍于不知名原因才不能在一起。
此话一出,语文老师也是一愣神,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当然有顾虑了,你们现在面临高考,人家女孩子肯定也在乎成绩啊。”
气氛短暂沉默,汤诗其抚着答题卡被卷起的褶皱,“快高考了,肯定还是成绩为重,早恋是十分不可取的,池烈呀,听老师话,别再和那个女孩子牵扯不清了。”
池烈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自己答题卡的边际,实则是握住了汤诗其的手,“不要,说实话我总这样反复转学,已经失去学习劲头了,是因为喜欢了他,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只会考0分的傻子,我才决定好好的。要是这点念想也没了,我也懒得学了。”
成绩是学生自己的,可在家长和老师的面前,偏偏就能成为威胁或交易的筹码,因为这二者,往往比学生自身还在乎成绩。
汤老师这样软硬都吃的人,就不能怪他软硬兼施了。
语文老师听了他这番混账言论,气得老花镜都摘了,用眼镜布使劲地擦着,“哦,不考零分了,在答题卡上画画?前面都没怎么扣分,作文一个字不给我写,你可真有出息!”
池烈有的是理由,既是回复语文老师,也是臊他的汤老师,“没有,我想好好考来着,可写到作文,突然想起来他说我的喜欢只是错觉,我难受,就写不下去了。”
汤老师的耳朵是薄薄的,但耳垂是圆圆胖胖的,此刻红得滴血,像颗红色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