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道:“你没有看到?”他半躺了在床上,枕了双手。
玉妙也只是随便先说了一句,见他没有好声气,并不放在心上,反而更是笑嘻嘻地道:“表哥,你明天见那个王柱儿去。”
朱宣断然道:“不见外面等了见我的人有多少,我为什么要见他。”
玉妙含笑道:“表哥。。。。。。。”朱宣打断了她的话,神色严厉起来:“不许再说了。这门亲事断断不行。”
玉妙好笑道:“当然不行,你听我说完了。”朱宣道:“知道不行就好,别的不用再说了。”
玉妙也不着急,在他脚前坐下来,只是笑着看了他。朱宣过了一会儿,也笑了道:“只是笑,有什么好笑的?”
玉妙笑道:“你又不让我说。”朱宣坐直了拉了她到怀里来,笑道:“那你就说吧。”
沈玉妙这才附耳对他低语,过了一会儿,朱宣哈哈大笑起来,看了怀里的玉妙点了点头道:“好,我见他。”
玉妙笑嘻嘻的道:“表哥可别弄砸了。”朱宣见她还要交待自己,在她鼻子上拧了一下,笑道:“你放心。”我惯会弄这个,能弄砸了吗?小丫头把我看扁了。
王柱儿被几个家人看在了客店里,行步动步都有人看着他。说客气没有什么笑容,说不客气一应饮食都有人会钞。
和他们问一下:“六姑娘怎么还不来看我?”没有一个人回话。
第一天王柱儿还觉得不错,有人给钱,真不错。到了晚上觉得不对了,接了玉秀走的清秀少年说是送了这些人来陪自己的,让自己不要出房门一步,免得六姑娘让人来接自己时找不到自己。
可是出门如厕也有人跟着,睡觉也有人盯着。自己现睡在床上,一旁又多了一张床,床上睡了一个人,这不叫陪着,叫监禁才对。
下午朱禄来了,和王柱儿鬼扯了一通,说一些战场上杀人的事情。王柱儿在朱宣治下,朱宣初封王为了抓财政大权,那一年推出了不少官员斩首,这件事情女眷们或许是不知道,王柱儿久在街上跑着赶马车挣钱的人,倒是知道的。
他眼皮子活,会见风识舵,律法森严,一应达官贵人都是低了头巴结,再说也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么大胆子拐了玉秀出门,实在是色胆包天。心里反复思虑了朱禄一下午说的话,心惊胆战的,这几个人看了自己,万一夜深把自己捆了往哪里一送,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看房子里的窗户,不知道通往了哪里,房里陪了自己睡的人已经睡熟,王柱儿悄悄站起身来,轻轻推开了窗户,赶快又收了回来。
窗下也有一个人。王柱儿看了这样子局面,越想越害怕。六姑娘说的好听,一路上安抚了自己,说什么姐姐是王妃,而且事事都肯体谅人。
王柱儿将人心比自心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王爷,会不会要自己这样一门亲事。肯定不会一想到他有生杀大权,王柱儿这一夜睡都没有敢睡,看了鸡叫天明,才松了一口气。
朱禄又跑了来,还是一脸笑容,陪了王柱儿坐了一会儿,王柱儿看昨天夜里保住了命,就大了胆子和朱禄说话。
问朱禄在府里做什么?朱禄回答他跟了王妃。王柱儿一听是跟王妃的人,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比跟了王爷的人要好一些。
再一想跟了王妃的人这样看了自己,看来不象是六姑娘说的,王妃心最慈软,只要求了她,什么都好说话。
朱禄就和他又是一通乱扯,都是什么人来拜王妃,王妃最喜欢为别人安排亲事,为了家里的什么人,安排了什么样的亲事。
最后才对王柱儿笑道:“你这一趟送六姑娘来,一定是花了不少的钱吧?”玉秀自己是带了盘缠钱的,王柱儿还是笑道:“可不是,多年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
朱禄笑道:“真是劳烦到你,又耽误你做生意。这样吧,等王妃得了闲,我回了她,重重地赏你,你好早回去做生意去。”
王柱儿也笑道:“多谢小哥。”
晚上还是不敢入睡,这意思已经很明白,跟了王妃的人这样子说话,一定王妃正在府里天天劝了六姑娘不跟自己。
白天见的朱小爷一身的锦绣衣裳,手里是崭新的新马鞭子,王柱儿赶车的人,一直想换一个新的,还没有舍得去买。
床前睡着的那个人,也是衣帽光鲜。王柱儿看了自己,浑身上下一身布衣裳,就这样想打小姐的主意,好象是有些可笑。
床前的家人翻了个身,他本是合衣而睡,衣衫牵动处露出了来腰间一柄腰刀,王柱儿又吓了一跳,盯紧了他再也不翻身了,这才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气就一直提着。
天再亮了的时候,朱禄来了,随身有一乘小轿,笑道:“让你候了这几天,咱们走吧。”王柱儿不敢不去,一个男人坐什么小轿,把自己塞在轿子里还不知道去哪里。
又不敢不去,朱禄带了他王府角门前下了轿,带了他在外面书房外面指了一块地让他坐着候着:“等一会儿吧。王妃不见外客,王爷见你。”
王柱儿心里忐忑不安的,一直是怕见当官的,心里忽喜又忽忧,觉得见王爷不如见王妃好说话。
女人当然好糊弄,但是见王爷,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