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脸上一红,她不涉世事,梅表姐三下子一问,虽然没有问出来什么,可是看了出来她不象是坦然的样子。
梅表姐心想,两位太太真是料事如神,这位妾生的六姑娘一定是有事来的。要么就是为了沈老爷不回家来找的,要么就是另有别的事情?
蒋家的人有时候背后笑话沈居安,要么就成亲好了,又不成亲就这么住着。可是六姑娘迢迢远路来找父亲回去,一定是姨娘的主意。
梅表姐在蒋家日久,最怕出笑话让人笑。见了玉秀神情,心里想,在王妃这里住着,指不定是闹了笑话过了。
两个人都没有睡午睡的习惯,就坐着说闲话,梅表姐听她说话那么不成体统,心里也觉得还是早走的好,留在这里也不好。
见她问自己的亲事是谁操办的,象是若有所思的一样,梅表姐和玉妙是一个想法,王妃身边的这些人,这位六姑娘还是不嫁的好。
见玉秀还在对了自己羡慕,刚才挑东西她也看了眼热。梅表姐与玉秀坐了一个中午,两个人好似鸡同鸭讲,说不到一起去。
总算梅表姐是有谈吐,还能将就了她,才把这一中午给糊弄过去。
下午大大方方地和玉妙去看杜威的房子,上午挑的摆设朱禄让先送了来,说了王妃下午和未成亲的大*奶来看了怎么摆。
杜威一听到王妃来了,就回避在耳房里装不在家。房子并不大,不过梅表姐很喜欢,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看了正在收拾了,而且不错,梅表姐又安置了一下,然后才陪了玉妙,带了玉秀回去。
杜威这才从耳房里出来,家人们就过来告诉他:“新娶的大*奶长得好。”杜威也笑了,刚才听到说话声,也觉得悦耳的很。
梅表姐告辞了回去,蒋家舅母晚上就让人来玉妙带了话了:“说是六姑娘进京来了,孙姑娘不用往这里带。大家都不得闲儿,孙姑娘还是自己保重的好。”
玉妙听了就一笑,朱宣也坐在房里,听了话就看看玉妙,玉妙就他笑一笑:“明儿就请了父亲来,让她回去。”
朱宣道:“胡闹可以有个收场了。”然后说杜威的亲事:“军中还等着他呢,快些办了打发他回去。”
玉妙一提起来这个就有兴致了,对朱宣笑着说下午去看房子,我出的主意怎么收拾的,朱宣听了都说好。
简直就是精神百倍了,而且眉飞色舞,又问了一句:“医正下午来看过了?”
玉妙更有了精神了:“看了,他说好着呢,让我多吃,真是的,我现在突然很能吃。”朱宣就微笑了:“两个人呢,当然能吃着呢。”
玉妙突然想了起来一件事情,对朱宣笑道:“表哥你听听这个,紫琼堂姐与公婆分了家。。。。。。”
这消息还是玉秀带来的,她一直忘了说,今天刚想起来说。
朱宣听完了就笑了,没有说什么。玉妙还意犹未尽,表哥出了主意,让紫琼堂姐夫妻两个搬出来住,没有想到这主意当事人用起来变了味。
紫琼堂姐得了主意,一直忍气久了,回了家和丈夫背后商议了,就去和公婆谈了搬走。
公公一向只管外面,听说儿子要搬走,立时不高兴了:“你们想分家吗?”
婆婆一向在媳妇头上作威作福惯了,一听说要搬走也不高兴了,有了一个这样做的,就有第二个,这样一弄,我还有媳妇可以用吗?
玉妙听了只能笑,表哥并没有让你们分家,只是说先出来一个,再出来一个。出外经商经久不回是有的,无人操持衣服吃的,再接了紫琼堂姐出来也有理由。
这小夫妻两个人只想了自己过了,一回去就正大光明的提了出来,呵,玉妙只是微笑,有好主意也要人能做的好才行。
想想沁兰,玉妙不无得意,幸亏她作的好。
朱宣就坐在对面看了她笑眯眯,自己也觉得好笑,妙姐儿笑得这么好看。就问她:“人家分了家,还要笑?”
玉妙笑道:“不是的。只是在想,主意是不错,只是做的不好。”
朱宣哦了一声。然后玉妙想起来了玉秀,对朱宣有些惋惜:“我是想留她多住一段日子的,可是只怕。。。。。。”
朱宣看了她笑:“只怕什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玉妙想一想,决定对朱宣和盘托出,这种想法还是第一次对朱宣说出来:“只怕她在我身边呆了,天天看了来往的这些人动了心思。我想了又想,觉得她还是回家去找一个老实安分的过日子好一些。京里的这些人。。。。。。”
说到了这里,玉妙一笑不说了。
朱宣觉得心里有些欣慰,妙姐儿居然有些懂事了。他不知道玉妙只是从来放在心里不说罢了。可怜她,有些话,放来放去,最后只能对朱宣说了,不然对谁说。
为了玉秀几乎想得头都疼了,还是不愿意把玉秀嫁给官员们,瑶池就是一个例子,瑶池三天两头来看,借了看王妃回来看母亲,怀了孩子应该是喜悦的,可是瑶池就不高兴。
朱宣笑道:“嫁个门当户对的吧,你多多照看也就是了。”玉妙嫣然了,表哥不是个无情人。笑道:“谢谢表哥。”有时候感觉,所有人都靠了表哥一个人。
朱宣一笑:“谢什么。”两个人说闲话,玉妙过了一会儿还是惋惜:“卫夫人好心要接她去住,她说了那些话。”
别人对你的好意,接受其实是一种美德。一味的倔,觉得自己离了别人能过,其实也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