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带了妙姐儿一面走,一面对了她扳了手指头说道理,是循循的声音:“怎么这么会惹表哥生气,一听了郡主来了,什么罪名都往表哥头上栽。”
说来说去,应该怪淮阳郡主。沈玉妙这样想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抬了眼睛看了朱宣,有心想解释一下,或是陪个不是,可是想一想,心里难过了。
对了朱宣带了笑意的眼睛,沈玉妙低声道:“淮阳郡主已经成了是我的一块心病,我不知道在和谁怄气,我一定要看了她早早嫁了,我才能安心。”
朱宣微笑看了妙姐儿,道:“她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今年不出嫁,难道明年也不嫁在家里当老姑娘不成。妙姐儿,你要把她放在心里放多久?”
一旁菊花初打了小花苞,沈玉妙这一会儿子更难过了,低了头走了两步,扑在了朱宣怀里,控诉了道:“表哥我恨你。淮阳郡主一天不成亲,我就恨你一天。”
身后跟的人本来就在几步外,这一会儿又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王爷抱了王妃在怀里,轻轻拍了她的后背。
朱宣搂了妙姐儿在怀里,哄了她:“恨表哥就不对了,好孩子,表哥多疼你。”两个人这个时候又都忘了,是刚刚和好了。
沈玉妙话匣子一打开,就要说完了:“我心里时时想了这件事情,总是忘不了。表哥又说不联姻了,先前说联姻就可以撵我滚。谁知道你以后又会怎么样?
要我看了表哥和别人在一起,我宁可死了。如果表哥以后又要联姻,又要娶小老婆进家,求表哥让我走,求表哥不要去追查我外面住在哪里,让我清静的过以后的日子。”
朱宣无奈了,又说死了活了这些话。他轻声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沈玉妙继续道:“表哥以后有了新人,还愁没有孩子。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在别人面前受委屈。如果表哥再变了心思,求表哥让我带了孩子们走,以后表哥无所出了,等孩子们大了,我再把孩子们给表哥。”
朱宣把怀里妙姐儿象抱孩子一样抱在了手上,看了她手扶了自己的肩膀,朱宣笑道:“表哥以后娶谁,你都得在家里呆着,你是表哥的恩亲,是表哥的体面,妙姐儿,难道你都忘了。”
这些话是沈玉妙在京里书房里与朱宣反目那一天说出来的。
沈玉妙嘟了嘴,话完了心里真舒服。她道:“可是表哥,你不是说你不娶了。”朱宣笑了一声道:“妙姐儿让不让表哥联姻?”
沈玉妙干脆立刻的回了他一声:“我不同意。表哥,我不同意。”两个人同时都想了起来,这就是在京里书房里,同妙姐儿说要联姻的时候,妙姐儿的回答。
不远处的树下,几株虞美人摇曳了花瓣上艳丽的颜色,朱宣一时兴起了,高举了妙姐儿,笑问了她:“是回去睡觉,还是带你园子里玩去?”
沈玉妙打了一个哈欠,立即精神了:“园子里玩去。”朱宣把她放下来,拉了她的手,两个人笑着沿了碎石小道漫步而去。
伤心而去的当然是淮阳郡主,最主要的伤心应该是没面子。香夭来的时候话多,回去的时候话也不多了。
没有了几天,回到了淮王府,马车停了下来,淮阳郡主下了车,因刚回来,先往淮王住的地方来,对了淮王去禀一声回来了。
没有走两步,就遇到了淮王的奶妈赵妈妈,她正慌里慌张的往外面走,看到了淮阳郡主才笑着问了一声好:“郡主回来了,刚才王爷还念着呢。”
因是淮王的奶妈,淮阳郡主笑道:“妈妈哪里去?”赵妈妈看了看左右无人,才悄声笑道:“告诉郡主不得,王爷新近买了一个丫头,取名叫什么。。。。睐娘儿,郡主走了不过半个多月,还不知道这位叫睐姐儿的,现在是王爷心坎上的人。”
淮阳郡主笑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位能讨族兄欢心的人。”淮阳郡主去了一趟南平王府,马车来回走了半个多月。她当然不会象淮王接了朱宣的信一样,星座兼程赶路了。
看了赵妈妈悄声又道:“人牙子送来的,哪里有好人去。这不,天天肥鸡大鸭子吃了这几天,就开始狂了,要吃街上的什么糕,王爷现宠了她,当然是叫人去买去。郡主自己进去吧,我得去让人给她买塞嘴的了。”
淮阳郡主忍不住一笑,淮王族兄宠通房的丫头们,不过就宠一时,过了一时就都不香甜了。这位让赵妈妈都不喜欢的睐姐儿又能亲香了几天。
对于这些没有热起来就没了温度的丫头们,淮阳郡主一向不放在眼里,也懒得去看她是谁,慢慢往前走了,一面让香夭先去报信儿给淮王。
进了院门,看到了新买了几十盆菊花,还没有到开的季节,光是绿叶子看了让人精神就一振,淮阳郡主正在看那菊花,数花骨朵儿,淮王走了出来 ,满面笑容了:“进来说话。”
纠结的淮王对于南平王妃和南平王见到了淮阳郡主的态度还是好奇,想听一听。想是刚睡起来,他披了件家常的衣服,脚下踢拉了鞋,先进了房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命人:“倒好茶来,前儿做的金丝糕,给郡主送些来。”
然后看了淮阳郡主在面前行了礼坐了下来,淮王先在淮阳郡主的脸上扫了一眼,面庞依然,只是有三分没有神采,淮王笑了道:“王爷好吗?”
淮阳郡主低垂了头,回了话:“王爷有事情,只见到了王妃。”她随了淮王问话身子轻轻一颤,就是香夭也轻轻咬了牙。
端了茶碗送到鼻端闻那茶香的淮王也没有说破,笑着道:“和王妃说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没有几句话就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