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夫人也含笑了道:“如果有好的,当然是请了王妃来做媒。”陷入了为人做媒怪圈的沈玉妙自己都觉得好笑,想想她也是顺嘴的一句话,也就释然了。
眼下只是安慰了韩国夫人:“一个人挑起来,也是让人敬佩的。”韩国夫人笑着接了一句:“可是无人帮了出主意,事事要靠自己。”昨天回去想了半天想不通沈王妃的依赖,见女眷们也要问一问王爷,当然是自己有自己的小圈子比较好。
聪明的沈玉妙又一次明白了,然后明白了韩国夫人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嫁的原因了。她低了头装了呷茶,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我是事事依赖惯了的,事事要问过表哥。”
房外一个丫头走了进来,手里捧了一盘子东西进了来,笑道:“王爷让朱寿送来的,说给王妃和二夫人三夫人射箭时当彩头的。”
沈玉妙顺手拿了看了,都是些小扇坠子,小小挂件之类的东西,再看了眼前这个丫头,是铁夫人送的两个丫头之一,让她们进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呆着没有问过表哥。沈玉妙笑道:“交给如音姐姐去吧,让她记得下次我们射箭时拿出来。”
眼角看到韩国夫人有了一丝艳羡了,正要说话,孔妈妈又进了来回话笑道:“按王妃的吩咐,铺子里送了龚氏去当厨了。”沈玉妙又是一笑,刚说嘴就打嘴,这一件事情也没有问过表哥,这都是可以忽略的事情。
说了一声知道了看了孔妈妈出去了,才重新对了韩国夫人笑道:“问了表哥的事情,他也都是尽心尽力的。”夫妻又不是对立面,我和表哥不是北平王夫妻,平时为了家里的钱就可以争上个几出子了。
果然韩国夫人笑道:“只是我觉得事事应该是自己拿主意,别人出的主意总是不如自己的意思好。”
沈玉妙莞尔了,短时间我是不会当你的媒人的,你怎么可能事事都依了自己。就是皇帝也做不到。
韩国夫人怅然了,不明白沈王妃是怎么想的,别人为你事事拿主意,居然还觉得好得很,不担心自己人老珠老的时候吗?不担心外面还会有年青漂亮的吗?看起来她目前得过且过,日子象是舒心的很。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因说到骑马去,约了明天去骑马。最后沈玉妙说了一句道:“人要多才好玩,多请了夫人们来,我来做个小东,明儿风不大,外面吃去。”
韩国夫人也就笑着把人一个一个说了出来,看了沈王妃的意思,不要到时候来的人她不中意,大家都不舒服。
如音笑着捧了一盘子扇子进了来笑道:“王妃让我把这些个扇坠收拾了,我这才收拾好了,拿进来给王妃看了。”刚才那一盘子扇坠居然都穿好了。
沈玉妙格格笑了一声道:“我是让你收着,不是收拾。穿它作什么,这么繁琐的活儿。”让如音喊了刚才传话的丫头来,果然是传错了话。
如音也笑了说了她一句:“这耳朵是怎么听的。”沈玉妙忍住了笑,对了如音道:“去回表哥去,再给我备一份吧。还有明儿风不大,我约了夫人出门骑马,就在京里走一走,不要跟太多的人。”
如音去了一会儿回来了,手里重新又是一盘子东西,笑道:“王爷说,明儿风大就不要去了。明儿再说吧,如果去,多穿了衣服。”
韩国夫人看了沈王妃面带了笑容,说了一声“知道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是自己想来听的,想来看的,想知道王爷王妃家常过日子是怎么样相处的,这一会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忙站了起来笑道:“天也好早晚了,我回去了。”
巴不得她赶快走的沈玉妙也顺势站了起来,看了韩国夫人出去了,一个人坐下来正在笑,看到刚才传错话的丫头进了来跪了下来了。
沈玉妙正在笑,一看到她这个样子,脸上惶恐不安的,越发想笑了,道:“你出去吧,下次听仔细点。”
如音在外面看了她出来了,笑着说了一句道:“幸好你是在王妃房里,要是王爷今天在,传错了话肯定要教训你。”然后往里面看了,王妃一个人坐在榻上不知道在笑什么,象是笑得很开心。
晚上朱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有了酒,梳洗过了犹有酒气,看了妙姐儿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在床玩一副玉牌,随口问了:“这是哪来的?”
听了妙姐儿回答了:“昨天下午送进来的,给表哥看过的贴子。”朱宣哦了一声道:“这么晚你不睡,还坐着干什么。”一身水红色亵衣的妙姐儿看了,越发象个孩子了,坐在绫被上面,玩得正高兴。
“我在等表哥啊。”沈玉妙随口不抬头就答了一句,朱宣听完了就笑了道:“表哥明天不回来,让你该睡不睡在这里等着。”
听了妙姐儿还是不抬头在玩,随口又是一句:“昨天你就没有回来。”朱宣伸了手过去,拿了一块玉的牌在手里,道:“玩了有一会儿了,都是暖的了。”
沈玉妙从他手里又拿了回来道:“我在打牌呢,别拿我的。”然后一个一个往腿间的绫被上放,再问了朱宣:“表哥有对韩国夫人说过,让她再考虑嫁人?”
“次次回京我都说过,妙姐儿,你打错了。”朱宣用手拿了一张玉牌看了:“又不是长得丑,又不是挑不到人,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沈玉妙笑盈盈的扫了朱宣一眼:“表哥接着去不就行了。”朱宣笑着哼了一声道:“睡吧。”看了妙姐儿把牌都推到了一边,睡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笑了一声道:“韩国夫人听了表哥这样关心真心的话,应该是高兴的吧。”
不信这样甩挑子的话她听不出来。朱宣道:“高兴不高兴与我有什么相干,爱听不听。”伸了手为妙姐儿掖了掖被角,听了她闭了眼睛还在说话:“那些夫人们跑来,人人都说一样的话。明天我要躲烦,出去玩去。”
朱宣笑了一下,我在搜奸细,当然有点儿嫌疑的人都要查一查。刚闭上眼睛,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遁了声音。从妙姐儿手里又摸了两张玉牌出来,正拿在手心里藏在被子里面“卡嚓、卡嚓”地碰着玩:“这又是玩什么?”伸手扔到了床角去了,发出“叮咚”一声。
沈玉妙笑了一下,不想睡觉就是这个样子的。朱宣把妙姐儿两只手摸了一个遍,及至抱到了怀里,身子下面又摸了两块出来,沈玉妙这才吃吃笑了,道:“都拿出来了,一块也没有了。”朱宣重新睡了下来:“睡吧,弄点儿声音真是睡不着。”
微笑着闭上眼睛的沈玉妙心里想了,那我上一次晚上不睡,在你身上跨过来跨过去,在房里走来走去,不是也装睡着了。侧了身子睁开了一只眼睛,闭了一只眼睛看了朱宣一眼,已经是闭上了眼睛,鼻间有淡淡的酒气,今天又去了什么地方?
“兵者,诡道也。。。。。。。避其锋芒。。。。。。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房里朱宣负了手侃侃地说完了,看了坐着的妙姐儿问了一句。
沈玉妙笑盈盈地用手指在自己鼻子上点了道:“就象我呀,在表哥生气的时候从来都是让了你,这就叫避其锋芒。”
朱宣笑了一声夸奖了道:“说的不错。”沈玉妙得意了一下,本来我就说得不错。听了朱宣调侃了一句:“妙姐儿还会曹刿论战呢?”
沈玉妙看了这书房,笑着又加了一句:“我还会溜之大吉呢,不是被撵回去了。”看了朱宣又笑了一下:“你的辨才又出来了。”沈玉妙不服气的“嗯”了一声。
小厮们在外面问了朱寿:“刚才进去送东西,听见王爷今天对了王妃讲的书跟平时不一样,难道王爷要教一个女将军出来不成?”
一说了“女将军”,朱寿眼前立即出现了周亦玉周将军,赶快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们想听,就听一听就是了。”王爷在里面对了王妃讲,外面小厮们在外面听,不用花钱的先生。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出去引了人进来的小厮带了阮玉照和几位封地上的大人进来了,这是昨夜到了京里的。
朱寿赶快进去禀了,一会儿出来了道:“大人们请进去。”引了进去了,看了锦榻上坐了王爷和沈王妃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