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越往南行路越好走,在25年春节的前两天,孟遥带着红区支队终于赶到了吉安。井冈山,一伸手就能碰到了。
又是一个分手的时刻。
“营长,这都过年了,咱们一起好好过个年再说分手吧。”
傅晓冲、牛刚红着眼睛对孟遥说道。而曹飞彪低头抽着烟,闷头不语。这小子,虽然接下来还要跟孟遥走上一段,但他却要在一入广东之后,便要走走停停地考察,最后才能赶往广州开展广州情报站的建立工作。而到那时,孟遥也许早已又转身折回到了这里,再一路去追寻红区支队在井冈山上的身影了。
革命,奋斗,似乎永远跟奔波二字联系在一起。
孟遥望着几员爱将,忽然笑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势必要与这些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分开。而且由于事情的特殊性,他最多带上诸葛盾、杨茂明等少数几个警卫战士。在他们眼里,也许这就是匹马单枪了。他们,这是在担心他哩。
“如果放开手,咱突击营一个班能不能打过现在的一个连规模?”
“阵地战百分之百,运动战的话,百分之九十。”傅晓冲、牛刚自信地异口同声答道。
孟遥笑着摊开双手:“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不是后世,广州也是中国一个大城市,真要论起巷战,几个人还不够吗?”
“什么都不要说了,”曹飞彪抬起头,挥手对傅晓冲、牛刚二人招呼道:“走,咱们自己到部队转转,不说十八罗汉,一个班的大力金刚,还是找得出来的。”
年三十一过完,12个大汉站到了孟遥面前。
好嘛,孟遥挨个看完,忍不住就摇起头来。爆破能手,通讯专家,电脑高手,散打冠军,队列里的每个战士,几乎都有一两个闻名全军的绰号。这些人集中到一起,简直就是加里森敢死队。
“你们幸亏这是在挖自己墙角呀,”孟遥哭笑不得地,从队伍中拽出了几个人。“你们几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不然诸葛盾、杨茂明就该骂娘了。”
诸葛盾、杨茂明两人一听,急忙摇头道:“不,我们没意见。”
孟遥扭头看看两人,“哦你们没意见,那好哇,定额一个班,既然人数够了,你们就跟着大部队去井冈山吧。”
啊,两人一听,慌忙紧紧闭上了嘴巴。
“营长,还有我哩,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覃五柄嘴巴噘得高高的,一步站到了孟遥身旁,仿佛他们现在就要出似的。
“你能做什么,连一个新兵蛋子都算不上。”牛刚气哼哼地,一伸手就要将他揪过来。***,捣什么乱呀,你这一搅和,岂不是又要有一员虎将出局。身为警卫排的头头,自己去不了暂且不说,自己得力干将多一个就多一份保障。
“营长,”覃五柄死命挣脱着,可怜巴巴地望向孟遥。
孟遥想了想,掰开牛刚的手说道:“刚子,我决定带上覃五柄。放心吧,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但是孟遥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本着培养和提拔革命战士的善念,从一开始上路,便给他惹来了无尽的烦恼。这小子自从救了孟点点之后,便从一个基本啥都不懂的小土匪,一跃成为勤学好问的三好生。枪也摸过了,刺刀也摸过了,耳麦也用过了,然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沉默了下来。
负责直接教导他的诸葛盾将情况汇报给孟遥,孟遥还很高兴。这就像一个饿汉,突然大吃了一顿,当然就会撑得肚皮朝天,不沉默才怪。沉默了,就说明这个覃五柄还是个可造之材,不仅懂得多学多问,还知道消化吸收。
但这次与樊仲惟红枪会遭遇后,歼2o战机铺天盖地的大轰炸,可算是把这小子结结实实吓了一回。事后,倘若不是诸葛盾接二连三的科普,这小子没准就会弄出一个抑郁症。可谁能想到,抑郁症没有了,孟遥身边却有多了一位绕口令高手。
唉,真是自讨苦吃。孟遥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一边苦恼地摇着脑袋,一边斜睨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三位大神:
钱如云,这是他的姑奶奶,打不得碰不得,暂且不说了。
王忠秀,中原地下党负责人,由于事关重大,目前还是以软禁形式跟着他行动。这算不算绑架或者挟持,远在基地的陆涛也拿不准。拿不准就拿不准吧,反正这家伙爱上课的毛病,总算是彻底给他纠正过来了。
覃五柄,孟点点的救命恩人啊,还算是个好青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长舌头呢?
“营长,咱们坐在铁打的翅膀上,真的就能像鸟一样在天上飞?”
“问诸葛盾去,他是你的直接辅导员。”孟遥赶紧指了指诸葛盾,小子,换个马甲就当隐身了,门都没有。
“营长,他说你是他老师。你就跟我说说呗,那炸弹怎么也会飞的呢?”
孟遥翻翻白眼,瞅着天上的白云:“这南方,为什么就不能下雪呢?”
啊,覃五柄仰起脖子,“营长,不下就不下呗。要不你就跟我讲讲,那个什么电话,咱们的声音,为啥能通过一根线,再远的地方,我也能听见我奶奶在跟我说话呢?”
哦对了,除夕之夜这小子享受了一把特权。
“营长,为啥咱的枪,都叫班用系列?还有咱们的大炮,他们都说比雷神还要厉害,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当一个炮兵呀?”
“营长,等以后我也去了基地,我能坐一下那个装甲车吗?”
“诸葛盾,”孟遥怒不可遏地大喊一声,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影过来。只有覃五柄那张一脸茫然的脸。哦,还有王忠秀幸灾乐祸的一脸偷笑。既然这样,那后面的话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