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晚风转冷。
江月蝶的心,现在也和窗外在树枝要被吹得来回摇曳的树叶一样。
现在室内的气氛着实诡异。
江月蝶的身体僵住,完全不敢动。
蛇尾如同极有韧性的丝带,将她缠绕束缚,而温敛故正半跪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室外光线幽暗,也不知道旁边的小轩窗是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冬夜的寒风吹过,带着凌厉的寒意,屋内刚点燃的烛火摇曳了几下,“啪”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随着室内彻底的陷入昏暗,江月蝶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里无端发紧。
倒不是“怕黑”,此时虽然火光熄灭,可天色仍留有一丝的光亮,以至于江月蝶还能勉强看清一些轮廓。
若是以往,江月蝶绝不会放任温敛故的动作,说不定就要下巴一抬,恼怒让温敛故“滚下去”。
然而现在不行。
电光火石间,江月蝶想起了白小怜的那几句话。
【……“沉眠”可不是你以为的沉睡,而是指他们的理智沉眠,全靠身体本能……】
理智沉眠。
全靠身体本能。
被压制的江月蝶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生怕激怒温敛故,然而那攀附在她腰间的蛇尾越缠越紧。
有那么一秒,江月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紧紧箍在腰间的蛇尾稍稍泄了些力气,落在唇边的尾尖也微微摇晃。
江月蝶眼睛一亮。
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沟通?
江月蝶不敢乱动,只能抬起头,努力从头顶漆黑的轮廓上分辨出那双往日里温柔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开口:“先放开我好不好?”
鉴于目前的特殊情况,江月蝶语调十分婉转。
温敛故的脑子里如今混沌一片,他立即不了江月蝶说这些话的意思,只能机械在他的记忆中翻找。
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中,温敛故寻觅了许久,终于得到了答案。
是人间的元宵灯会,一个人族女子提着灯,在和她的情郎撒娇。
那日,也是他的生辰。
腰间的蛇尾果然稍微放开了一些。
江月蝶心中一喜,又试探道:“还不够,腰上缠绕的有点疼,明日再看,肯定又要起淤青了。”
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可即便抱怨,也是撒娇似的抱怨。
听得人心中愉悦。
蛇尾又松开了一些,原本搭在嘴角的尾尖已经掉到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