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故微微颔首,一手抵住下巴,撑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基本没事了。”
眼含春水,柔越春风。
江月蝶不得不感慨,在温敛故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挺像个正常人的。
就在这时,温敛故又略翘起了唇角:“只要你不离开我。”
“……”
江月蝶决定收回上面的话。
她定定地看着温敛故,试图用眼神提醒对方。
关于她的身份——温敛故都能知道她是兔子了,江月蝶不信对于自己的来历,他还没有猜测。
然而事实证明,温敛故的定力非常人所能及。
分明两人都已心知肚明,他依旧能恍若未觉般,翘起嘴角,含笑与她对视。
开口时的语气也温柔极了:“再来一杯蜜水么?”
并不躲避,亦不推脱,但就是不捅破。
江月蝶到底定力不行,对视几秒后,她率先败下阵来,发泄似的狠狠地咬了口手中形状凄惨的桂花糕。
温敛故唇畔的笑意更深:“动作慢些,小心别又咬到自己。”
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道:“咬到我倒是无妨。”
江月蝶顿时呛住,借着温敛故递到了唇边的水,胡乱咽下口中糕点,深吸一口气,抛却所有的顾虑,直白地开口。
“我是要回家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难关,江月蝶顺利说出后,顿觉轻松万倍,身上像是移开了一座大山。
“回沈家么?”
温敛故敛起眉目,收去了些许笑,神色淡淡地垂着眼将面前的糕点盘推得远了些。
“那恐怕是不能了。”
呵,还装起不知情了。
江月蝶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索性摆烂到底,破罐子破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沈家。”
温敛故动作一顿。
她捅破了最后一层透明的纸。
若是这层纸还在,其实对他们两人而言皆是有益。
她尽可以装聋作哑,无论做什么,只要说是“沈家胁迫”,他亦不会拆穿。
在某些意义上,他倒是宁愿她再撒撒谎,即便骗不过他,也可以有个理由让他骗骗自己。
可她偏要挑破。
偏要。
“为什么?”温敛故垂下眼,敛住心神,没头没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