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见过齐国玉印。
隆子云见卫凌不做声又道:“宫中没有搜到玉印,我们排查之下,锁定了两人三天前,许商志看见你深夜从许青宴的宫苑出来,三日后你又恰好出宫,去的还是许青宴安插在宫外的桩子,你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烟柳街?”
隆子云盯着卫凌,并不作声。
“我只是去给疾风买草料。”
“卫凌。”隆子云走近了些,低声劝道:“你终究是月氏的人,为齐国人办事没了性命并不值得。招了许青宴让你传的信,此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隆子云不想再见血,攻入大齐以来实在死了太多人,尸山血海的罪孽已经够深了,不必再加上这一份,况且,这人终究是同胞,他私心里并不想卫凌因为一时迷途,丢了性命。
许青宴是齐国皇帝的嫡子,皇后唯一的儿子。齐国皇后背后的家族坐拥三代后位,势力之大,可伤国计。齐国的老皇帝在呼延云烈攻入都城时便病死在了榻上,当时,只有皇后一人守在边上。
玉印在谁手上,不言而喻。
然而,软硬兼施之下,齐国皇后仍一口咬定,自己不知玉玺的去处,直到前几日巫师入城,才有了玉印的踪迹。
然而恰逢此时,卫凌被许商志撞见与许青宴私下往来,还独自出宫,前往许青宴设在宫外的暗桩处,卫凌口中唯一能给他作证的,是已经出城剿匪、一时半会无法回宫的呼延浔。
换做谁,都不会信这是巧合。
“我我没见过许青宴,信笺信笺是许明山给我的,早晨便已交予呼延浔,卫凌没有没有背叛主子。”
第11章
“大皇子,主上有请。”内侍微微躬身,朝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言语上虽然客气,面上却掩不住的轻蔑。
说的好听是大皇子,说的难听便是个阶下囚,若不是呼延王对他青眼有加,在这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才不会这么客客气气地来请。
许明山上正在练字,全然没把出声的人当回事,狼毫沾着乌黑的墨汁,潇洒地在纸上落下几笔狂草。
内侍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理,口气便差了些:“大皇子,王上的命令可不能不从啊,这儿现在是谁的地界,您心里也得有个数。”
许明山仍未出言,只将狼毫随手扔入笔洗,边上立马有小厮将写好的字铺开。稍稍审视了会儿,便摇了摇头道:“可惜了。”
说话间,与那出言不逊的内侍擦身而过,只一瞬间,那人胸口绽出血花,四溅在房中,甚至还冒着热气。
许明山头也不回地上了轿辇,一袭青衫竟没沾上一点污秽。
他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小暗卫的模样的了,不知道这次,又是怎样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