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便让他原地待着,走吧,带你见一见巫古,他说想见你,对了你可别乱说话得罪他,他这人怪得很!”傅沧若领着人边走边说,没发现其实话最多的是他自己。
侍卫备了车出了皇宫,直朝巫古住的地方而去。
那里是整个沧澜最偏僻的一个小山谷,他不愿住在人多嘈杂的宫中,傅沧冥便在此处给他建了一个住处。
谷中怪石嶙峋无法驾车,两人步行进去,周围长满了奇花异草。
这些草有些有毒有些无毒,谷中虫类也是如此,傅沧若边走边提醒,他小时候常来谷中玩,可吃了不少苦。
谷中打扫的侍从见到太子便把人领了进去。
偌大的木屋之中不论是地上还是桌上都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里面的虫类繁多,有浸泡的死物更有阴毒异常的活物。
屋子里面昏暗,一个脊背佝偻的人坐在屋中一角,正捣腾着什么。
“来啦……”听到脚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老人一身灰色布衣,低着头,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颊,看不清楚面容。
“巫老,您不是说想见见他吗,我把人带来啦,”傅沧若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这屋子里的味儿太难闻了。
“你出去。”
傅沧若一听溜得贼快,还是外头空气清新,这屋子里他巴不得不待着。
然墨封颦眉,站在屋中,那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身影看着年迈,那脸上的肌肤却仿佛只是二十出头年轻人才有的。
“假皮。”巫古倒是承认的大方:“我自己的脸见不得人。”
“为何要见我?”然墨封对于别人的脸没什么兴趣。
巫古不答,看似浑浊的眼中却透着精光,反问道:“我能知天意,你可信?”
“本王不信。”然墨封毫不犹豫,世间哪有能窥天机之人,若真有,世间岂不大乱。
巫古哼了一声,枯瘦的手指一点点揭下了脸上的假皮。
假皮之下满是沟壑的苍老脸孔布满了脓疮,异常可怖,比起然墨封毁容的脸更胜百倍,常人见了怕是要作呕好几天。
“这便是我窥伺天机的下场,这世间万物,有因皆有果,老夫制蛊并非本意,起初不过是为了治自己的脸,可惜天意要我得此下场,实事难为。”
“那与本王何干!”
“老夫的事自然与你无关,可是天下苍生却与你有关,”几近枯槁的手伸出一指,指向了然墨封胸口的某个位置。
那个位置正好放着一个小木人:“他是祸。”
然墨封眸光微动,眼中染起一抹杀意。
巫古又道:“也是解铃人,一切都是天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低沉的嗓音犹如这屋中阴邪的气息一般让人汗毛炸起。
巫古并不为之所惧,继续道:“老夫命数将近,只想在临死前做点善事,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愿为你洗髓炼骨。”
“何事?”
“以天下苍生为重!”
一个时辰之后
两人出了谷,一个是心事重重,一个是面色古怪。
傅沧若一回宫便招了自己的心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铃铛交给了自己的属下:“找个盒子,加个锁链,把这东西好好放起来归置在密室之中,千万别给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