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燎过耳尖,烧起一片微红的云:“这样也叫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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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里面的木柴快烧完了,唐梨也没有再继续添加,她将火焰彻底浇灭,然后收拾了一下壁炉。
天色蒙蒙亮着,窗外是一片晴朗景色,有人从背后环过唐梨脖颈,整个人都压过来,蹭了蹭她的耳侧:“唐梨。”
“早安。”唐梨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我们准备回去了吧?我待会去和临时基地那边说一声。”
楚迟思揽着她,刚睡醒的面颊还有些温热,软绵绵地贴着肌肤,快把她给煲化了:“好。”
长靴踩进雪地里,烙下一个个鞋印,她们牵着手回到临时基地中,这里还是老样子,就是昨天那些Alpha护卫多了整整一倍。
唐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来了个不速之客。”
确实是不速之客,唐弈棋站在帐篷前,正低头与副队长说着什么,护卫站在周围,沉默地扫视着四周。
唐弈棋依旧制服齐整,神色平静,只是面容明显憔悴了许多,眼下聚着浓浓的郁色。
见两人向她走过来,唐弈棋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说:“唐梨,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唐梨应下了,副队很快就帮两人空出一顶临时帐篷,随着帘子重重垂下,她们也被彻底隔绝开来。
唐梨抱着手臂,倚靠在桌沿,问道:“您怎么来了?”
这个“您”字说的不情不愿,就差没有把“我很忙别来打扰我”几个字弄成横幅贴脑门上了。
唐弈棋沉默片刻,说:“我听说倪希桐的事情了,顺便过来看一眼你和院士的情况。”
那声音着实沙哑,仿佛在砂纸上打磨一般刺耳:“关于倪希桐的事情,你做的太过火了。”
唐梨嗤笑:“什么叫过火,什么不叫过火?上将,您倒是教教我啊。”
“迟思遭遇的那些折磨,严刑拷打与三万次的循环与背叛,难道就不叫做过火了吗?”
唐梨字字如针,步步紧逼:“我只不过是杀了她而已,你就要来指责我做得过火?”
唐弈棋说:“倪希桐既然能够控制一部分镜范,证明她是名可用的人才。”
她顿了顿,继续说:“与其杀了一了百了,不如将倪希桐先带回来,说不定——”
“上将,说不定什么?”
唐梨忽地笑了,“说不定她可以替代迟思的位置,这样你就多了一个握在手中的棋子,也不再受制于人?”
唐弈棋一顿,攥紧了拳。
自己所培养的这一把刀确实厉害,每个字都是一针见血,将层层叠叠的星政考量解剖开来,明晃晃地放在光下。
楚迟思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并没有人可以【替代】她的存在。
假如楚迟思真有一天打算背叛北盟,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了,那份神经毒素说是牵制唐梨,其实更多是牵制她的存在。
唐弈棋已经领教过另一个科研疯子了,她可不想再碰见另外一个。
“很可惜,倪希桐已经死透了。”
唐梨耸耸肩:“等你研究出能够把满山血肉和白骨拼成人的本事之后,再来考虑替代迟思这件事吧。”
木已成舟,唐弈棋也没法在多说什么,她坐在桌后,五指抵着额间,轻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