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哄堂大笑,齐秋玉更是笑得不能自抑,捶桌不已。
秦子宴无奈摇头笑道:“允之,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啊!”
殷远指着沈瑜,也笑:“冤有头债有主,这可都是他的主意。”
沈瑜原本只是想弄个好笑的迷底,让众人轻松一下,却没想到这么多,被秦子宴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与秦子宴并不熟悉:“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远揉了揉沈瑜的头发:“不妨事,子宴也是玩笑话。”说罢转向秦子宴:“对不对?”
秦子宴连忙说对,沈瑜这才放下心结,众人开始分食甲鱼。
正吃着,小厮突然报:“端王殿下到!”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端王殷庭的父亲是静王二皇兄,因为死得早,其长子殷庭便袭了王位。其实说起来,这位和殷远算是一个辈分上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
不过这位王爷性子严肃阴沉,和殷远几人不是一个路数,又时常不在长安,几人平日也多无往来。此时他莅临秦府,不知是何用意。
“今日怎么稀客不断……”秦子宴一边嘟囔着,一边跟众人起身迎客。
端王还穿着战袍,看样子是从雍州回了京便直接赶过来的,一路步履如飞,飒飒生风。到了几人跟前,众人见礼,他只十分冷淡地回了,便开始一言不发地打量沈瑜。
沈瑜被他那阴郁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忐忑不已,又往殷远身边缩了缩,想着殷远好歹也是个候爷,权且用他挡一挡。
他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爷,握着殷远的手紧了紧。
此时殷远也毫无头绪,只当端王对沈瑜有了兴趣,心中警铃大作,咬牙切齿,却碍于对方身份不得表明。
端王看了片刻,冷哼一声:“沈瑜?扬州沈家?”
沈瑜听提到自己本家,勉强探出头来答了个“是”,那端王却又没有下文了,叫人摸不着头脑。于是沈瑜又将半个身体缩到了殷远身后。
端王顺着他的动作,将目光挪到殷远身上:“你倒是想得周全,只不过手伸得未免太远了。”
一来二去殷远明白了几分,他说的八成是自己在礼部说话将林舟外调的事。
那没眼色的小包子何时跟端王有这般交情,竟然让他堂堂一个王爷亲自来找自己问话?殷远眉头一挑,颇有深意地看了端王一眼:“恐怕是一场误会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二人间有何误会,但皇家的事不好多嘴,一个个争着扮背景。
不过端王却懂了,面色稍霁:“如此便好。”
说罢竟一转身走了。
齐秋玉是个最八卦的,张口想问,却又见殷远一脸高深莫测,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
被端王这么一搅合,海大人无心再逗留,抬脚就要回宫复命。众人俱无心再作乐,恰好宴会也近尾声,酒过几巡也就准备散了。
秦子宴对二皇子道:“这次猜谜,我败于殿下,实在是可惜。不知殿下想让允之做什么?我即将离开京城,怕是见不到了,不过听听也好。”
二皇子在众人注视下,面色果然红了。沈瑜瞧着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却换来齐秋玉一瞪。
他心里叫了声“乖乖”,终于安静下来听二皇子说。
二皇子扭捏了一阵,对着殷远小声道:“倒真是有件事想拜托允之……”
“殿下但说无妨。”殷远的声音就像生怕惊扰了草丛里的兔子,叫沈瑜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二皇子又犹豫了一阵,偷偷看了眼齐秋玉,说:“等……等我大婚之日,希望允之也能如今日般,送我一道令人叫绝的菜。”
殷远不知为何心头大悦,一口应了。
沈瑜在最后说出谜底,于是也拉着殷远说:“你说要另许一件事的。”
殷远道:“那菜分明是你想出来的。”
“你又没说不许我猜。”沈瑜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