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们能够压住不往上报,但上郡有多少京中的眼线,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瞒得住呢?
纵然公子不将其收入麾下,京中的那群人又怎会放过他?
如今王相正式春风得意之际,若是让他们发现这小小上郡之中还藏着这么一个阮陶又怎会放过呢?
况且阮陶还会方术,这点又要比王相更强些!
若这小子没人护着,必然是要被人拉到这潭浑水中自此明珠蒙尘。
不仅如此,这件事传回京中后,阮家与李家又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冒出了一个孙子!还在边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那时,两家人得知此情状后若是说出要接回阮陶的话,阮陶当如何?
若是两家人觉得阮陶是个累赘,试图除椒膛鏄怼睹跏鄭嚟之而后快,又当如何?
再看现在的阮陶,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京中还有这样两门亲。
不论如何,纵然阮陶不曾遇到公子,然在这件事之后他都逃不掉了。
“这样难的的一个人断不能毁在那群人的手里。”赵苏轻轻抚了抚阮陶的鬓角,低声说道。
孔明没再说话,按照他的性格他通常喜欢分清利弊,权衡之下再行事以确保稳妥。
但是阮陶这件事,很难说如何才是更加稳妥。
大秦这滩水,如今是彻底清不了了。
思及此处,孔明嘴角微微勾了勾,他撩起身边的车帘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上天就是这样,许是觉得大秦统一六国十余载过于顺当了,所以才派了这么些人下到此界。
这群数千年来从无仅有之人,偏偏在这时都凑到了一处,这是天想看戏吗?
“看什么呢?”杜子美好奇的和他一起打量着窗外,只觉得四周关门闭户的没什么好看的。
孔明放下车窗帘子,轻声笑道:“看戏呢。”
“哈?”杜子美摸不着头脑。
赵苏看了看怀里的人,随后压低声音道:“轻声些。”
只见阮陶现在已经彻底睡得不醒人事了。
阮陶再次醒来是赵苏将他叫醒告诉他,他们到太守衙门了。
问他是先进衙门处理这只狐狸的事情,还是先回去休息一日养养伤,待明日再说。
阮陶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随后道:“妖往往要比人更加遵守承诺,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第一时间去做。”
“那我先派人回我府上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赵苏说道。
“多谢!”阮陶回答。
心里不禁想着,不愧是公子王孙,家里还养着太医,可真是矜贵。
话说回来,他觉得这个时代的太医不太医的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就是一副草药的事儿,喝了也就完了。
况且,他觉得自己也伤得不重,不过是血流得多了些。
但是,小公子的好意他定然是不会拒绝的。
几人刚下车,就有将士迎了上来。
原是当时派出去搜找丁夫人的那群将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