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宜抬手,打断了潘早想说的话。
他看向阮陶:“如今阁中事务繁忙,外务自然依旧都是交给你管的,如今城中丢了不少孩子,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上。”
“掌司!”潘早忍无可忍激动道,“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儿交给咱们去办吗?”
城中丢了孩子,这件事儿原本是上郡衙门的事儿,只是有百姓怀疑是有妖人从中作梗,摄了孩子去。
他们原本是商量好了,这事儿就是上郡衙门的事儿,但他们卓灵阁完全可以乘机参与蹭蹭功绩。
到时候,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国师面前他们都能脸上有光。
这样美的差事,怎么还能留给这小子?!
毛宜再次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接着看向阮陶道:“这件事儿是大事儿,不是‘闹狐狸’这种小打小闹的事儿,关系到一方名声。”
“朝廷不少人对咱们卓灵阁意见颇大,这件事儿咱们要是办好了,可就算是给国师争了口气,给咱们卓灵阁自己挣了口气,到时候在陛下面前咱们也抬得起头来。”毛宜说道。
“可孩子丢了不应该事找官府吗?找咱们卓灵阁作甚?”阮陶不明所以。
现如今拐卖孩子的事情层出不穷,又不似他那个年代,一个孩子若是丢了,或杀或卖都只能由人家了,找回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可这种事儿怎么说也是官府的事儿,卓灵阁跟着查能查出些什么?
“孺子不可教也!”潘早十分愤慨,他十分不不解的看向毛宜,“这小子出生低贱、行事狂妄、掌司何故这般提拔他!”
“他与妖孽为伍!与那只八尾野狐结缘!咱们卓灵阁难不成以后都要与妖为伍了吗?!”
“上回长公子遇险,也是这小子害的!还私自逃狱!”
“古家小姐那事儿指不定就是他设计好的!”
“就是保不准,古家小姐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呢!”
听这群人越说越过分,都说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身上了!
阮陶忍不下了:“诸位嘴也未免太贱了些!要是闲得没事儿赶回家买块儿豆腐撞死自己,也是为大秦做贡献!说话便好好说话,何必牵三挂四扯到人家未出阁的姑娘身上!”
随后,他冷冷的看向毛宜:“掌司,您看见了吗?不是我不愿意为阁中效力,是大家伙儿不满意。我原以为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才叫我来的,看样子还没商量好呢!要不然我先回去,待诸位商量好了,我再来?”
“你们也忒不像样了!”毛宜装模作样的斥责道,“这季珍管阁中所有外务这是之前就说好的,也是在长公子与王相面前过了明路的。”
“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大可去长公子与王相面前说明,说日后咱们阁中的外务有你们与阮季珍分担!”毛宜道。
毛宜的话显然还是十分有分量的,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阮陶跟着众人一块儿走出议事堂,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模模糊糊有点儿不太对劲。
这时,毛宜叫住了他,。
“掌司还有何吩咐?”阮陶不明所以道。
“没什么。”毛宜笑眯眯,嘴角的山羊胡子一动一动的。
阮陶觉得莫名其妙,没有什么你将我拦着作甚?
阮陶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毛宜道:“话说掌司,咱们前院的青砖上抹的是什么油啊?怎么把油抹在地上?”
阮陶肉眼捕捉到毛宜嘴角的胡子微微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滞了几分,毛宜却依旧冲着他笑道:“不过是些小把戏,不值什么。”
小把戏?在地上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油脂,还抹在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