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咱用的是他们的东西呢。”孙小飞说道。
“谁说是他们的东西,那是学校的财产。”这可让林佳觉得不忿。紧接着她说道:“付声也说了请你看演奏会吧,到时候一起去?”
小姑娘睫毛很长,说话间眼睛充满了灵气。
同样作为付声的朋友,林佳在付声的事情上也出了力,财大气粗的付声对朋友向来慷慨,所以他请林佳去看也不奇怪。
“好啊,到时候约着一起。”孙小飞心里挺开心的,能够和朋友一起去自然是让他本就期待的心变得更加激动。
他很愿意跟她待在一起,作为朋友,林佳绝对是一个值得付出的人,每当孙小飞有什么烦恼的时候,林佳那灵敏的第六感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然后便会细心地安慰他,所以林佳是他心灵上也走得很近的朋友。
对于钢琴家李妙音,林佳有着极高的期待,对于很多女生来说,看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却是远远比自己耀眼的女性人物,那种亲自一睹真容愿望是非常热切的,想看一看,那人身上到底如何闪耀。李妙音一度成了林佳心目中的女性偶像之一。
很明显,林佳很善良,但同时也是个要强的女生。孙小飞记得有一次月考,林佳因为发烧导致考试状态不好,后面考了个年纪第二,成绩出来那一天,她一个人默默伤心,谁也不搭理。
她很喜欢为别人分担,但是她自己却是喜欢独自承受。
两人在一个路口就要分别了,临走时,孙小飞跟她说了声道别,然后转身便向着家那边走了,林佳撇了撇嘴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背影,一直走了颇久。
“这家伙,老是不爱说话。”林佳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接着就转身走了。
回到那个家徒四壁的家里,孙小飞打开了母亲为他留的饭,还热乎着,显然是刚做完不久。而孙小飞也是看到在那屋里,已经步入午睡的母亲。
他母亲自从五年前开始,就一直身体不好,医生说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病,必须通过药物持续治疗,不过并不能根除,只能抑制,同时,还有着恶化的风险,并且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种病还会带来一些症状,比如四肢乏力,因此他母亲需要常年躺在床上,不能过度劳累。
但是,孙小飞的父亲早在他四岁时便已经去世,于是,生活的压力有一大部分落在了孙小飞的身上,除了学习,他还需要在假期和闲暇时给人做做零工,以支撑着母亲那不便宜的医药费,而他母亲也是在家里做做衣服,不过工作量并不大。
两人的生活虽然过得比较苦些,但还是勉勉强强能过下去。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很多时候孙小飞都在思考,以后如何能够让她脱离病情,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
看了一眼母亲已经安然睡下,孙小飞便饿虎扑食似的开始吃饭。一是怕打扰母亲休息,二是要赶紧吃完给人家做做零工。
零时工的工作比较简单,强度也不大,善良的厂长还特意给孙小飞的工资以多一些的待遇,同时还允许他有时间的时候便过来。对于厂长的这份善心,孙小飞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打心底里感激。
来到厂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师傅门都已经开工。这是一家木雕厂,所以灰尘有些大,孙小飞带上了准备好的过滤面具,拿起工具准备干活。
此时正值春夏相交的时节,非常闷热,孙小飞没干多久就觉得浑身已经湿透了,那种黏黏的不适感让他觉得很难受。
大门那里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是一些午睡过后才来上班的师傅,其中,便是有着他比较熟悉的王铁叔叔。
他大步朝孙小飞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小子又来上班了,他心里那丝调侃的又出来了。
“小飞又来上班啦,怎么样想好没有,跟我干,师傅包你这辈子靠着手艺不怕没饭吃。”
听到这话的孙小飞笑了笑,还是那个王叔,总喜欢拿人说笑话。
不过他那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他现在出来工作,无疑可以在短时间内给家里带来更大的收入,那么母亲的医药费也就不用每日发愁了。
不过王叔终究是开玩笑。
“这次考试进步了多少啊?呸,你小子娘的也没啥可进步的空间了,成绩那么好,这怎么早点跟我出来干啊。”王叔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虽然说着一点点脏话,但是王叔对他的夸赞他看在眼里。于是他回王叔道:“兴许等哪一天我真想通了,就过来跟你干了。”
听到这话,王叔顿时不再笑容满面,而是有些严肃的说道:“别贫,你小子得给我好好念书。”
这最后四个字王叔的语气特意加重了。
可是孙小飞还跟他说:“只许你贫,不许我贫吗?”
王叔不再理他,匆匆走去他自己工作的位置了。
孙小飞心里非常清楚地知道,考上一个好大学,是他摆脱目前现实困境的最好办法,也是一个前提,所以他比很多人都勤奋刻苦,为得就是能为母亲争口气,也为自己的前途,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他不像林佳,不愁吃不愁穿,生活中唯一的重点要事就是学习,没有任何的生活压力需要她去抗,他需要做很多支撑生活前行的事,有时候还要去捡一点垃圾,不过他往往走得很远,不想让认识他的同学或者老师看见。
也是因为生活的一些琐事,孙小飞的成绩,与林佳有着一些差距。
他可不想在这个厂里呆一辈子,与王叔说的话,虽然是对他现在生活情况的调侃,却完全不是他意愿要做的。
只是有时候他看着付声拿下一个又一个奖项,他是从心眼里觉得眼热,倒不是因为嫉妒,而是羡慕。那种渴望极力想冲破牢笼,飞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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