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夜…”
“哥,我爱他,原来我是爱他的,一直是爱他的,你和原叔肯定会怪我吧,爸爸和小雨也不会原谅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以爱他呢?”
“承夜…”
“可是他每天都拼命往我脑子里钻,一想到他,心口就好疼,你知道那种疼吗,药治不好,咬紧牙关也忍不住,太痛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就只想他,哥,怎么办?”
原泽风只除了上官冬青和原泽雨死的时候见他哭过,这么多年了,不管训练再苦,扩展暗夜盟遇到多少生命危险都没见上官承夜这么无助脆弱过,可是对方是楚焰希啊,那个即使现在还活着,上官承夜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人,他怎么能爱上,更何况对方已经死了,事情都过了两年了,怎么突然…难道他就这样压抑着自己整整两年吗?哎,这又是何苦呢?
“承夜,忘了他吧。”只有忘了,才能解脱,是在劝上官承夜还是劝自己,原泽风苦笑。
“好难啊,哥,两年了,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承受不了了呢,”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被挑破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躺在这公寓里全是楚焰希的影子却没了一丝气息,思念快要把他吞没,可离开这里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活着,只能呆在这里不断用回忆和现实折磨自己。
是啊,如果那么容易忘记,他又何必在这茫茫人海苦苦寻找苏异,原泽风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把感情也处理得一塌糊涂的他,用什么去安慰,他也只是一个弄丢了心爱之人的伤心人而已。
原泽风怕上官承夜这边出什么事,厚着脸皮在公寓住了下来,睡在上官承夜当初刚搬来的那个房间,要处理公司的事,还一边查苏异的下落,整个人也疲惫不已,可在他累得快撑不住的时候,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上官承夜用一个小时便查出了楚焰希的墓地所在,那片平民区的左边大墓园。那里埋着他最爱的父亲和爱人,也埋着他最痛恨的仇人楚佑。楚焰希的墓地就在楚佑旁边,上官承夜站在楚焰希的墓前,碑上还有那人笑得灿烂的照片。
“咚…”
跪在碑前,用大拇指轻拭去照片上的尘,将头抵在照片上,想离那人更近一点,想让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墓里的人,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石碑还是冰冷如初。
“焰,我来看你了,开不开心?”掏出一直带在脖子上的戒指锁,将戒指取出来。
“焰,看这是我们的订情信物,来,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将戒指举到半空,等了好久也等不到那双纤细的手取走戒指,将手缩回来,自言自语说:“真调皮,我自己戴。”
自己戴好,还不忘邀功将手伸到楚焰希照片前,“看,我自己戴好了,焰,你不乖,罚你也自己戴,好不好?”
安静的墓园,狂风渐起,刮得落叶飞向天空又狠狠坠地,雨,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焰,你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跪在地上的上官承夜,眼里除了墓里的那个人,仿佛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焰,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的错,焰,对不起,你起来打我骂我吧,焰,你不要睡了,起来呀,你怎么不理我?”泪,再也忍不住从眼里滑下。
“焰,你起来呀,求你不要不理我,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想你,真好好想你啊!”任雨水打在脸上,打湿衣服,上官承夜只是靠着墓碑盯着照片。
雨越下越大,一点点淋上那张照片,越来越模糊,上官承夜慌了,用衣袖小心擦去,可已经湿透的衣袖把照片越擦越模糊,反复擦了几次也没能如愿,上官承夜也不管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碑上。
“焰,你怎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我会心疼的,乖,不哭了。”
又再次抚上照片中的笑脸,“焰,你冷吗,你是不是在害怕?”
双手紧紧环上墓碑,“不怕,有我在。”
又把外套往墓碑上盖紧,“这样就不冷了,焰,乖乖睡吧,不用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乌云遮住的天空黑得看不见一丝光明。
“焰,你在那边会不会被人欺负,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还手,没关系,在那边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我会好好保护你,我发誓,这一次再也不惹你生气,不让你伤心了。乖,要好好等我,不可以跟别人走,好不好,不用很久,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要等我…”
春末初夏的雨,还带着冰冷,上官承夜不知呆了多久,直到自己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墓碑,任意识一点点抽离身体。
上官承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到处一片白,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手背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转过头一看,原来挂着点滴。
原泽风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睡,听到细微的动作便惊醒,见上官承夜两眼发直盯着呆瓶,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高烧退了,放下心。
听到找到苏异的消息传来,原泽风片刻不敢耽误赶了过去,他没有贸然出现在苏异面前,只是悄悄跟在暗处,细细了解他的生活点滴,原来他一直都在S市,只是在最偏僻的乡下,还开了间小诊所,那里很穷,十几年不会去一个人,难怪他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要不是苏异突然出现在S市的苏氏医院,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跟着到乡下不久,他正想去抓人的时候,去被另一个人的出现震惊得难以覆加,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