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续血路,你在胡说什么,你难道会有这能耐?”
穆隆也正正经经的正色道;
“有没有,待会儿我会做给你看,到时你就知道了,还不快去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薛神医半信半疑,出来吩咐薛平速去准备这些东西,又转身回到里厅中,就见穆隆在对快刀门那几个弟子指手划脚道;
“你们几个也别待在一边没事摸鱼了,去打两桶清水来,在外面架上一口锅,先烧上一桶水,要烧开,另一桶留在一旁待用,对了,再拿些洗手用的那个什么,哦,皂荚来!”
锺离帮主的几个弟子见师父又有了一线生机,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子行不行,但为了师父,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当即听从着穆隆的差谴,各个唯命是从,不一会儿就全干上了。
薛平这时也带着穆隆要的东西回来了,全都搁在一个木盘中。穆隆马上跑过去检查,一看之后,就直摇头,大声埋怨道;
“怎么搞的,这些东西都不行喔。就说这油,至少还要用沙布沥上几遍。还有这把刀也忒大了些,喂,我是救人,不是去杀人耶!这剪子、镊子到还凑合。这种线不行,我又不是要拿来绣花,而我要用的针嘛得这样。。。”
说得薛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穆隆一边已将针弯成了U字形,薛神医从医箱里拿出把小刀来递给穆隆,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可这把行不行啊?如果你救不活锺离帮主,就赶紧承认,少在这里挑三拣四!”
穆隆接过小刀,却想着作弄薛神医的办法,称赞道;
“嗯,这把到还可以!。。。既然神医这么说了,我也不挑了,那就请神医去把油用布沥一沥,我还等着用作救人呢!”
穆隆这时又绕着那个薛平转了一圈,突然扯掉他的头巾,用手里的小刀削了他一搓头发下来,拽了拽,笑道;
“嗯,这个也不错嘛,就是这个了!”
还把头发交薛平自己拿着,一边叫他跟着自己一边向正堂外走去。
穆隆来到正堂外,快刀门的弟子已经将一锅水烧滚了,穆隆把小刀扔了进去,又叫薛平把针和那只木盘一同丢进锅里,穆隆严格安照“消毒步骤”的要求来处理“手术工具”。又让一个快刀门的弟子为自己淋水洗手,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手掌、手指、指甲缝什么的自不用说,连手腕以上都洗得仔细,直到用光了另外的那一桶清水为止。
穆隆举着手,吩咐人将沸水中的物品取出,又叫薛平把自己的那撮头发在热锅里涮了一下,全都放在那个木盘里,叫薛平照旧捧着,才又回到里厅中,众人也跟进来看个究竟。
真是围了一大群人,里面有些躺在床上的伤者,也有坐起来张望的。
穆隆开始用标准的外科方法来处理伤口,清创术嘛。叫薛神医倒油来为锺离帮主清洁伤口,切开肌肉组织,将深处那些没有接上的血管耐心的一一对号的缝合上,截下几段支线血管,用以修补已经委缩变形的血管壁膜,针线穿梭,用的是现在很平常三点缝合法。
“倒油,往这淋,还有这里”
穆隆催促着,薛神医听话的很,不敢有丝毫疑义,唯命是从,穆隆自言道;
“现在就要缝合了,收尾是很关键的一定要清理干净,不然。。。”
穆隆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怎么学起了父亲的腔调,很不自在,薛神医却如学生般进而探求道;
“不然如何?”
穆隆好不烦恼古怪道;
“那就得麻烦你这位神医天天为他挤脓血了”
于是帮着锺离帮主缝上了裂开的伤口。虽然穆隆的缝合线口算不上漂亮,但至少不会轻易的就使伤口崩裂开,毕竟只是个医学院的辍学生,能做到这样就很不错了。
这自是一起发生在古代的离奇的“无菌手术”,主刀的是个现代人,医治对象却是位古人,倒也好玩。
薛神医一直在旁边为穆隆打着下手,将这个手术的过程从头到尾看了个瞠目结舌,暗暗称奇。
试想在薛神医所处的时代,还没有这样的外科手术,往往只靠一些外用的伤药来止血,消炎和化淤,一根血管断裂后,如果是小血管尚可重生或借由其它的血管去完成对正常组织的养料供给,然而主要的静动脉受损后,伤者的生命就变的极其危险了,光靠药物是很难遏止失血的。
而且那个时代的医生更不知道,世上有什么病毒,细菌,淋巴,排异等等这些“常识性事物”的存在,往往很多的病人就因为一些很小的感染就莫名的死去了。
不过穆隆也可以算是大胆了,他可从来没给活人做过这样的手术,毕竟只读了一年的医学院,最多只在兔子,小狗身上动过刀,完全只凭着一些书本知识,大胆妄为,竟然是侥幸成功了。
锺离帮主脸色逐渐变好,有了生机,穆隆忙叫他的弟子将他扶起来,抓起他的手腕,掌心相对,催动内力注入他的经络中,助其血气运行,自己却不禁哀叹了口气。
快刀门的弟子见师父脸色转好,呼吸也开始沉重,正欢心雀跃,却见穆隆反在那里叹气,不安的求问道;
“小神医,家师是不是?。。。”
穆隆忙摇起另一只闲着手,苦笑道;
“噢,没事,没事,你们师父好着呢?用心调养,注意休息,身体马上就能康复的,只是我感到有些累!”
众弟子听后才又转喜。
其实穆隆推说累了,只是借口,而是心中不爽,现在他为锺离帮主疗伤的这种方法,原也是“九阴真经”中记载的法门,同样是疗伤,却也是同人不同命,别人是“容儿”为“靖哥哥”援气疗伤,而自己却对着这么个糟老头,哎,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