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一下有没有碎玻璃,会有点疼。”
那声音划破柏沉故冷漠的外表,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的柔和。
时寻受到蛊惑似的怔怔点头。
痛感入侵地毫无遮拦,时寻倒吸一口气,受伤的手不自觉瑟缩。
“别动。”
时寻不敢再动,只好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听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柏沉故说,“但不听手上可能会留疤。”
“……”时寻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句好听的哄哄我就这么难吗?”
柏沉故顿住手,抬眼看向他。
沉色的眼眸如同望不见底的暗夜,促使人妄想在其中捞出些许星光。
面对突如其来的颜值冲击,时寻心里那点不快登时散尽。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祸害人?”
柏沉故垂下眼眸,并未理会。
他扔掉手里的消毒棉球,继续包扎,等他彻底贴好敷料贴,才对时寻说:“不熟悉屋子明天可以随便逛,手伤了就不要折腾,早点睡觉吧。”
好家伙,他又当没听到……
时寻撇撇嘴。
怎么会有人从那么开朗的性子变成闷葫芦啊。
收拾好药箱,柏沉故偏头向满地的碎片望过去。
看着柏沉故眉间的褶皱,他就知道一定是对方的洁癖症又犯了。
他连忙起身:“对不起啊,我马上收拾掉。”
“坐好。”
时寻呆滞地转过身,视线缓缓向后平移。
只见柏沉故安静地从茶几下方的抽屉拿出一卷胶带,走到碎片旁耐心地处理起来。
直到一团缠好的玻璃碎进了垃圾箱,柏沉故才重新回到他面前:“进房间休息吧。”
!
时寻眉间微跳。
这是要睡觉了吗?和,柏沉故一起……
时寻舔舔嘴唇,心脏不甘藏在胸腔的方寸之地,硬生生地向外冲撞。
他跟在柏沉故身后,开门时的细碎声响在耳边无限拉长。
“今晚就先别洗澡了,以免伤口沾到水。”
“嗯嗯。”时寻低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