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这是什么做梦都会笑醒的称呼啊!
时寻压不住唇角,被迫抬起证件遮挡。
他欠身道谢,径直离开。
“先生,十三栋在右手边。”
时寻连连点头,遮挡嘴唇的证件上移,试图遮掩住他因为兴奋而丢掉脑子的行径。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今天的表现,大概只有“洋相百出”最为贴切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大概没有一天比今天更丢人了。
要是实验室那些人知道他今天的经历和表现,大概能笑他到毕业。
但若是重来一回,他依然愿意丢这个人。
时寻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透了口气。
除了偶尔外出比赛或面试,时寻很少穿西装,就算穿,也不会穿的这么齐整。如果不是照顾柏沉故洁癖,他断然不会系扣子系到顶。
这会儿人不在他身边,他总算能松散些了。
他收好重要证件,在楼宇间的标识中寻找着十三栋。
前方,一个阿姨迎面走来:“是时寻,时先生吗?”
时寻一怔:“是我。”
阿姨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柏先生刚给我通过电话,他怕您找不到地方,让我来接一下。”
想必这就是柏沉故的家政阿姨了。
“麻烦您了。”时寻微笑着道完谢,好奇道,“我能问问您怎么认出我的吗?”
阿姨朝他看了一眼,眉眼里的慈爱的眼神散开几分:“柏先生和我说,人群里长相最出众的先生就是您了。”
始料未及的答案落下,迫使时寻的心跳一乱。
柏沉故这是……在夸他好看吗?
他低垂眼睫,抿住甜腻的笑意,感觉穿过手边的风都在欢舞。
十三栋离正门不算远,他们从电梯到达五层。
直到进了房门,时寻才知道柏沉故为什么只说了五层,却没说是哪个房间,原来是他买了一整层改造成了大平层。
不过只有两个人的住的话,的确太大了些。
他还没走进去,一只小柴从里面冲了出来,对着时寻直摇尾巴。
时寻立刻蹲了下来,向热情的小家伙伸出了手。
当它湿润发软的舌头扫过时寻的指尖时,旧时的记忆从时光的闸机里狂奔而出。
那是十一年前的一个下午。
时寻兴高采烈地去接来给他补习的柏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