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额头,自我调侃道:“啊啊,真是的,我可是从毕业那天起,就记不住哪天是周几了啊。能记住日期已经很难得了,记这个可真是太难为我了。”
雪枝将他这番唱念做打收入眼底,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
等朝日奈枣下课匆忙赶来操场的时候,雪枝依然独自坐在操场边观众席最高的那一排。
清濑灰二已经离开。
他记错了日子,原计划的田径社训练不成行,总要去做点别的,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
既然都已经来了宽政大,清濑灰二便决定去找校方谈谈关于箱根驿传的准备工作与安排。
他在打了个电话确定校方工作人员有空之后,便和雪枝道别离开了。
雪枝继续靠着观众座椅,戴着墨镜看天空。
朝日奈枣远远看到她的动作,内心的担忧更甚。
雪枝的动作其实并不能代表她是怎么样的心情。
就像她此时在和清濑灰二交谈一番之后,心情轻松了许多;
但是之前这样坐着看天空,却看得她泪流满面。
或许是心理作用,从昨天起,朝日奈枣就是止不住内心对姐姐的担忧。
他昨天和琉生通了电话,知道姐姐最近因为他的事情而烦恼,也知道了姐姐正在和兄弟们冷战,以及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起因经过。
当枣看到雪枝脸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墨镜,心里更是一个咯噔。
要知道,除了作为配饰之外,墨镜从来不会出现在雪枝身上,哪怕太阳再烈也不会,况且今天太阳也不大。而雪枝今天穿的是和风裙子,和墨镜完全不搭。
这么想来,答案只有一个。
戴墨镜是为了遮住什么?还能有什么?
枣走在观众席旁的阶梯上,速度越来越慢,明明是田径社的成员,抬脚的动作却越来越艰难。
距离雪枝只剩不到五级阶梯,枣停了下来,怎么也迈不动脚。
雪枝早在看到枣抵达操场的时候就收回了看天的目光,恢复端庄的坐姿等他走上来,只是没想到他停在那里就不动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枣:“枣,你来啦。怎么不上来?”
从声音听起来,她的情绪似乎还不错。
枣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两步跨上阶梯,走到雪枝身边,微笑的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