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龙口街团练保乡安民之功德。
剿匪的一系列胜利,使中华义勇军的势力范围在这军事真空地带急速膨胀。防地(根据地)日益扩大,兵员也不断增加。新颁布的优待军属政策,又掀起了新一轮参军热潮。此时的义勇军,已经发展到了2000余人。兵工厂、制药厂、对外贸易和情报部门的工作,都已走上了正轨,并开始对义勇军的发展和根据地的建设形成强有力的支持。
兵工厂生产的手榴弹和地雷,在前一段儿的剿匪行动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在他们又把仿制子弹及炮弹的工作摆到了研究日程上。好在是新近从天津高薪招来了一位德国工程师沙尔富,给天宇增添了一个有力的帮手,要不然这些工作都靠周天宇自己来完成,还是真够他忙一气的。因为有银子可赚,这个沙尔富很敬业,对工作时间的长短根本不计较。每天,他和周天宇除了要做各种研究、对兵工厂的工作进行指导外,还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去给技术学校的学员们讲课,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冯华对天宇的能力相当了解,倒是非常放心的让他挑起了这副担子。
贺国光这一段儿则是一手抓民用工厂的生产,一手忙着搞对外贸易。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乐于接受冯华灌输的商业新理念,并把新观念与旧的商业环境互相融合,巧妙利用。他利用自己在东北各地的分号和熟悉的人际关系,不但扩大了大豆、木材、土特产的输出,还为其他几个新成立工厂的产品打开了销路。
情报部的工作在黄德贵、郑偃武的相互配合下进展极快。他们利用贺家原有的商业销售网络,很快就在东三省的大、中城市都建立起了情报站,而且情报的触角已经开始向关内延伸。龙口街周围的大小村镇更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密集的情报网。
老中医李济棠虽然已是近六十岁的人了,但精力却不减当年。冯华和邢亮提供的一些中成药新配方,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也让他焕发出极大的热情。他对这些新制剂的开发非常上心,邢亮也截长补短的去药厂与老人探讨。在他们的努力下,制药厂很快就形成了生产能力,除了对外进行销售外,还为义勇军提供了大量的治伤药品。
最让冯华感到兴奋的是发现或者说是挖掘出了几个人才。冯华当初关注的王承斌和冯德麟,在军校的学习中都展现出了相当突出的军事才能。尤其是冯德麟,不但各项军事课程进步极快,而且还表现出了非常强的组织领导能力。特别是当冯华从黄德贵那儿了解了冯德麟过去的一些情况后,更是觉得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曾经跟张作霖分庭抗礼的“冯德麟”。
那天,黄德贵前来汇报聘请洋人老师的事,在聊到军校时,忽然提起了冯德麟。他说:“大哥,这批军校的学员里是不是有个叫冯德麟的?”
“是呀,怎么,你与他熟?”冯华随口问道。
“可不是咋的,他当初投奔义勇军还是找的我呢!”
冯华来了精神:“啊?德贵,你把他的详细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黄德贵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对冯德麟那么感兴趣,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冯德麟的来历说了出来。
这冯德麟原名冯玉奇,为人十分豪爽且极讲义气,曾在县衙里当差。黄德贵与李九杲拉起杆子后,曾为了一桩买卖,通过朋友找过他帮忙。谁想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入了县太爷的耳朵里,虽然没有抓住真凭实据,但他也因此被解了职。冯华他们前一段儿扩军招兵时,冯玉奇正好带着十几个人前来投奔李九杲、黄德贵。报考军校前他才将名字改为冯德麟。
冯华此时不禁有些兴奋,将黄德贵的介绍与自己掌握的资料相互印证,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冯德麟”就是那个曾经与张作霖齐名的“冯德麟”。他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历史名人。
无独有偶,因为改名字,冯华在几天以后又发现了一位名人。那天冯华去技术学校讲政治课时,一位叫马忠骏的学员询问什么是民族资产阶级。“马忠骏”,这可是冯华非常熟悉的名字:因为冯华的父辈当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屯垦戍边”,连带着他也对屯垦产生了兴趣。上高中和大学时冯华特别注意收集有关东北开发屯垦的资料,在这些资料中他结识了“马忠骏”。
“马忠骏”清朝末年担任过中东铁路交涉局委员;民国以后历任吉林屯垦局局长、东省特别市(哈尔滨)管理局局长等职,马忠骏任职期间,坚持民族立场,为维护国家铁路权和航运权作出过贡献。九一八事变后,他拒不出任伪职,并秘密资助马占山抗日,遭到日本宪兵队逮捕。新中国成立后,曾担任过哈尔滨市政协委员。冯华那时还想过:可惜老人不在世了,不然的话,访问老人一定能够得到早年间东北屯垦的第一手资料。
冯华听了这个学员的自我介绍,心里就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那个可敬的老人吗?可是以前在学员名单中,没注意过有叫马忠骏的人呀!带着疑问冯华在课后与马忠骏进行了交谈,真相终于大白。
马忠骏原名叫马德扬,海城人。由于去盛京考取秀才落榜,无颜回家,流浪到了吉林。听说这里办新式学堂,才来应考,报名和考试时都用的马德扬这个名字,马忠骏是他前天才改用的新名字。
接连发现了几位人才,冯华心里特别高兴,根据地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尤其是冯德麟和马忠骏,他们既然能在历史上留下大名,肯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如果任用得当,将来必成大助。
吉林将军长顺(正蓝旗郭博罗氏,字和亭)此时已率所部五千人马进驻奉天,并奉命节制奉天各军。这几日,由于连续接到后方胡匪劫掠粮草、攻城陷镇的告急文书,他不由得深为土匪活动日益猖獗、地方治安不断恶化以及后方驻军短缺等问题感到焦虑不安。接到龙口街团练剿灭几股土匪的捷报后,他大为高兴。为了解决后方面临的诸多问题,他经上报兵部,并在武选司注册后,下令将龙口街团练编为吉林防军。部队编制为下辖四营,受驻吉林副都统节制,但未按照将军衙门下设城守尉、协领的官制,而是仿照湘、淮军制,授贺国光为统领,领正四品衔;冯华为副统领,领从四品衔;邢亮、李九杲、张立三、周天宇四人为营官,领正五品衔,并奖给吉林机器局制造的来复枪500支,及一批枪弹、火药。
在清政府对抗太平天国的战争中,湘淮军逐渐取代了八旗兵和绿营军的正规军地位。从1849年开始,清政府陆续裁减绿营军14万人,各省亦纷纷按照湘淮军制,相继建立起防军、练军。从此,防军与练军成为了清朝的主要武装力量,它们的营制皆源自于湘军。
这种军制以营为基本建制单位,500人为一营,由营官率领;每两营至数十营设统领。兵必自召;将必自选,训练、指挥自主;粮秣薪饷自筹。每营只服从营官一人,每军只服从统将一人,营、军彼此独立;互不统属。“兵为将有”;中央兵权移于将帅,兵部亦无权管辖。湘军制度之盛行,成为清朝兵制的一大变革。这也是龙口街团练(中华义勇军)得以名正言顺编入吉林防军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