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乖顺地说“肚子疼,去厕所了。”
卧槽!他竟然跑到我身边儿闻了闻,你是狗吗?!
闻完了,大概是发现我身上确实有一种来自于厕所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味道,他挥挥手,让我坐回位置上。
我继续低眉顺眼,心里却把他骂了一万遍,不好好地谈你的恋爱,管我干什么?大龄剩男不丢人啊你?
刘光头是学校的一个主任,学校里主任可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管哪块儿的,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去年初一分来了一个新老师,二十七八岁的一女的,长得不咋地,刘光头这货老牛吃嫩草,追着人家不放,也不知道,得手了没有?
晃晃悠悠走到位置上,看着自己桌子上一片空白的学习资料,跟同桌葛华说“给我抄抄。”
他没看我,直接来了一句“没写完。”
靠,最讨厌这种学习好目空一切的人了,我拿起了笔,小样儿,看我一会儿不是还比你先写完。
我中学三年成绩一直都不错,初二的时候是英语课代表,初三的时候俩班合成了一个班,变成了数学课代表,课代表这个活不招人待见,还忙,还得收作业,每天烦死我,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抽烟解闷了。
想到这茬儿,又想起来上次跟刘思齐他们一块儿出去通宵那次,还喝了一瓶酒,没醉,感觉挺不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翻一回墙,挺刺激的。
笔在本子上不停地写写画画,没一会儿就写了三页,葛华偷偷看过来,我伸手把本子遮住“小样儿,看大爷不虐死你。”
我写到第五页的时候,背被人戳了一下,这个暗号很正常,八成是有人给我递小纸条了,后边儿坐的那位丑姐姐已经因为这个事儿跟我吵了好几次了,没办法,谁叫大爷人缘好呢?
打开纸条,刘思齐那一贯龙飞凤舞的字冲入眼睛,真他娘的污染。
他说:喂,刚过瘾了没?我这儿没了,下课给两根,兄弟们一会儿去抽。
我没理他,反正他下课了会问我要的,多此一举。
初三生活费也不多,我们现在正长身体,也总是会饿,烟这玩意儿再过瘾也是身外之物,不能自己掏钱,都是我们一块儿买的,一星期一盒,也不会上瘾。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有个度,说句自恋的话,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下课铃响起来,刘思齐这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我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给他,他跟做贼似的放在口袋里走了,怂样。
我有点儿惦记闻孟凉。
他在他们家本来就不受待见,还让刘光头告密说他抽烟,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也就我一个朋友了,我不关心他,谁关心他呢。
我才不是想看笑话。
闻孟凉是孙师太的儿子,在学生的宿舍楼里那边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我有时候闲的没事儿还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进去歇歇,他把钥匙给我了。
下课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秉着速战速决的态度,我迅速摸了过去。这时候学生都在上课,在教学楼,宿舍楼没什么人,就他那个房间亮着,一眼就看出来了。
敲门他也听不见,我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没想到他在换衣服,看到我进来,慌里慌张地就往后退。还想拿东西挡。
靠,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他,真是娘们儿兮兮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个啥。
我拉过椅子坐下,看他这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
他穿好裤子,有点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拿出来他那个小本子,写字。
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刘光头没跟你妈说?
他看完我写的东西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又拿起了笔。
他:没有,我妈没来找我。
嘿,刘光头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告诉了孙师太,孙师太也不想管这个废物儿子吧,跟刘思齐一样,怂样。
看他那样子,头上没长几根毛,脸色黄蜡蜡的,个子也不高,不过我没跟他比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反正我就是看着他这样子不喜欢。眼睛还小,单眼皮,一笑难看死了。
我撇撇嘴,对着他那镜子照了一下,我的长相真是造福大众。
把本子还给他,我开开门就走了出去。
风吹在脸上,稍稍有那么点儿凉快了。现在宿舍住宿条件特别差,几张床对到一块儿去,热死个人,而且电扇还不是在我头顶上,到时候人挤人的,光想想就脑子疼。
之前周一到周五,闻孟凉都在特殊学校上课,不回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溜到那个房间去住,还有一个大电扇,还是一个人,特别棒。
现在闻孟凉回来了,我这心里还就有点儿纠结,妈的,要是晨勃被他看见了怎么办,还不得丢死个人?
初二的时候没这事儿,我俩夏天冬天都挤在一块儿,我怕别人看见我跟他走得近孤立我,就没跟别人说,现在刘思齐们那群熊孩子长大了,智力有了长足的发展,我为我的未来甚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