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英镑。如果唱片发行了,我们会从以后的版税中扣除。虽然我和西蒙都喜爱迈克的音乐,但是我们从未想过我们将用它赚钱。
1973年迈克感觉挺好地录制了唱片《管钟》,里面交织了一系列空想的录音,迈克和汤姆?纽曼在录音棚里面反复润色——混录、配音和调整音乐所有不同的层次。迈克演奏了20种不同的乐器,直到做了2300遍录音后他才满意。同时我们努力将庄园租给任何乐队,因此迈克经常被打断,不得不将他的工具箱搬出录音棚,让位给滚石乐队或者亚当?费思。
弗兰克是一个有名的原创、创新和玩世不恭的摇滚乐手。他的专辑,比如《我们仅仅为了钱在那里》和《黄鼠狼咬我》,充满了尖锐的嘲讽。当他来庄园看看有没有录音的可能时,我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我亲自驾车载弗兰克离开伦敦,热心地介绍录音棚所在庄园里奇妙的房子。但是我并没有直接开上去,而是绕道去了邻近的伍德斯托克。我驾离大路,穿过一个大拱门后,沿着一条长长铺满碎石的车道开到一座宏伟房子的门口。
“我去停车,”我告诉弗兰克,“你可以去敲门,告诉他们你是谁。”
一位穿制服的男仆打开了门。特别有趣的是,他不认识弗兰克·Zappa,当被告知这位长发音乐家要留下来时很不高兴。弗兰克·Zappa是否知道他是在敲布伦海姆宫殿的门,而这所宫殿是马尔伯勒公爵的祖屋?
弗兰克回到了轿车,从此没有在庄园录过音。
1972年整整一个夏天,我们的邻居试图关闭我们的庄园,录音棚是隔音的,但是我们的一个邻居老觉得他能听见音乐无法入睡,一直呼吁拒绝我们晚上录音的申请。如果我们不能在晚上录音,那么同其他录音棚相比没什么优势,乐队将不会从伦敦跑过来。
我们同这邻居展开了秘密的战争。在录音棚装好一堆锡罐,拴住底部的长绳延伸到马路,我们就整夜坐在篱笆旁,抓住长绳,感受芳草的味道和獾穿过时发出的沙沙声。但是我们得注意邻居,当听见他过来时,我们猛拉绳子,让录音棚内所有的罐子在哐当作响,无论音乐家在做什么,他们都必须立刻冲进庄园,开始装作喝咖啡,邻居所能看见的是一群人围坐在餐桌旁。或者当他开始报警时,相同的把戏也会产生效果,警车快到时,我们立即拉绳子,几次错误的报警后,警察就不再来了,但是这个邻居仍然阻止我们晚上录音的申请。
当保罗和琳达来庄园录制《被通辑的乐队》时,我们依旧在玩这套把戏。那已是6月,夜晚安静却闷热,茉莉花香穿过田野。琳达?麦卡特尼一直开着录音棚的门呼吸新鲜空气,我在门口放哨,偶尔听见一点点音乐,我就跑回去关门。当我回到篱笆边时,我听见琳达?麦卡尼拉开门大喊:“谁一直在关这该死的门?”幸运的是,我们的邻居那星期没有出现。
一天前门铃响,一对老夫妇站在那里,他们问我是否和那位邻居——索特尔先生相处不快,当我们告诉他们索特尔是唯一反对我们的邻居时,他们告诉我们索特尔当初也是这么对待他们的。他们当时想改建旁边的谷仓给老妈妈住,但是索特尔先生一直阻止,直到一天他们给了他500英镑,索特尔先生就撤回了上诉。
“他就是要回扣,”夫妇俩说,“有人应该教训他。”
第二天我带了微型录音机,把一只麦克风插在衬衫里,顺便去看望索特尔先生,问他是否能撤销上诉,否则我将有破产的危险。
“嗯,我这些申诉造成了巨大的开支,”他说,“如果你支付开支,我将考虑收回。”
“多少钱?”我问。
“5千英镑。”
“这可是个大数目,”我说,“你一定请了个律师事务所打这场官司。”
“是很贵,”索特尔先生说。
“那我是否应该给你的律师开张支票?”
“不,不用。直接付钱给我就行了。”
我答应会考虑他的要求,当天下午就写了封信给他,里面有复制的录音带,建议他最好撤诉。从此我再也没听说过他,庄园也允许在晚上录音。
1972年7月22日,克里斯蒂和我在小教堂里举行了婚礼,我刚满22岁,克里斯蒂只有20岁,去年5月我们才认识。我仍然还保存着一张婚礼前发出的请柬,上面写着:“克里斯蒂和我决定结婚,我们认为这是举行聚会的好理由。届时有一头烤猪提供,所以请过来搞定;‘脚手架’乐队将进行演奏。”
庄园的一大好处是可以在这里举行完美的聚会。我们有乐队,幽深的庭院,装有古代壁炉的大房间,还可以去河里游泳。
我喜欢享受聚会的乐趣,聚会是在维珍生活的重要部分。毕竟,如果招待员和经理们面对面地相会,如果有问题他们就更愿意互相帮助,同样地店员会认识唱片公司的职员,等等。在维珍我们经常举行员工聚会,常常在周末远离工作,这样人们能真正发泄情绪。这些年里,虽然聚会越变越大,但是主题通常还是一样:整晚无所顾忌地玩闹。在一次聚会上员工们把我赤裸裸地铐在旅馆外的栏杆上,我设法用砖头敲掉了手铐,然后拿着消防水管冲进了餐厅大肆喷水,自那以后布莱顿和朴利茅斯附近大多数的旅馆都拒绝我们入住。
我们的野餐婚礼是一场盛宴,参加的有全村居民、维珍全体员工和当时的许多摇滚乐队。婚礼那天始终有特别的事情,当我们在教堂等待克里斯蒂到来时,一辆大型拖车开始沿着小道向我们挤过来。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瘦小的老夫人穿着蓝色套装,戴着蓝色帽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来得不算太晚吧?”奶奶大声叫唤。
她的轿车在牛津被拖车撞上了,所以她押着拖车司机带她来参加我的婚礼。
父母送给我们一辆漂亮的老宾利车作为结婚礼物,配备着红色皮座椅和胡桃木仪表盘。克里斯蒂的伴娘是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