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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我……没有杀无辜的人……&rdo;他低声说。

长孙无果闭上了眼睛。柳乾因知道，道长已经彻底下不去手了。

果然，停顿片刻后，道长站了起来，起手拔出了插在道骨胸口的剑。

&ldo;小军爷啊，我的确有些恻隐之心，大约是因为我老了，心没那么狠。&rdo;他转头道，&ldo;但我以为，对他动心的人，是你吧？&rdo;

柳乾因并未回应。道骨坐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没有作声。

但柳乾因却喊了他一声。

&ldo;你几次三番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rdo;他问。

道骨勉强笑了一下：&ldo;为了吸你的精气。&rdo;

柳乾因咳了一声。这番话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别的地方，但他马上抑制住自己再想下去。

&ldo;为什么？&rdo;

&ldo;还阳。&rdo;长孙无果忽然道，&ldo;他想还阳，重修人身。&rdo;

&ldo;为何是我？&rdo;

&ldo;因为……&rdo;道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ldo;我只跟你有些接触，没有见过其他人。&rdo;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道骨摇晃着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他走了一下，一时不稳，竟然一下子朝旁边倒去，结果不小心撞在了柳乾因身上。

柳乾因扶住了他，发现这和尚喝了两口自己的血，已经有些血色，身体也不那么僵硬，便暗暗有些吃惊。

可这时，长孙无果却忽然转身，持剑指向道骨，剑刃抵在了他眉心上。

&ldo;你当真没有害过人？&rdo;他低声问，&ldo;你怎么可能没害过人？那些村民不是被你杀死的吗？&rdo;

&ldo;这世上事，有因有果，不是我一人可以为之。&rdo;道骨平静道，&ldo;我是被他们放出去欲杀人，可在我杀他们之前，这些人已经因为瘟疫而变成了毒尸，不是活人了。&rdo;

&ldo;你先前并未说过。&rdo;

&ldo;我说过的，道长，只是那时没人会信。&rdo;道骨笑道，&ldo;活人和活死人，你究竟会信谁？&rdo;

长孙无果不说话了。

几十年前，他受一些幸存的村民委托，来除掉这个到处作恶的和尚。那时候血气方刚，根本不听这妖僧说些什么，不过是想将他封印。而如今光阴流逝，那些人早已不复存在，这时候反而沉下心来，听听这个和尚在说什么。

他知道道骨可怜，却深信不疑他是害人之物。现在既知道他不是，更觉得惨淡，实在难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