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去太子府服侍太子了?
吃饭?洗漱?
那太子就伤了右手,又不是整个人只有右手能动。
再说了,太子府这么多侍从,凭什么让扶容留下?太子心里没鬼,秦骛不信。
秦骛紧紧地捏着桌角,眼前闪过从前扶容和自己在一块儿的场景。
扶容也和他一起吃过饭,扶容也帮他披上披风、系上腰带。
一想到要将自己换成其他人,秦骛就觉得气血上涌,额角突突地跳。
秦骛闭了闭眼睛,猛地站起身来。
哐当一声,他差点将桌案掀翻,案上的纸笔点心哗啦一声滚落在地。
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疑惑,却不敢出声。
他们都知道,这是刚从冷宫里出来的五皇子,异族血脉,脾气古怪。
大约他们进宫前,家里人都嘱咐过他们,离五皇子远一点。
六皇子刚想开口,秦骛却抬起脚,径直离开。
他极力压制着怒火,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不舒服,先走了。”
他当然不舒服,他心里不舒服,身上不舒服,一想到扶容要和别人待在一块儿,就哪哪儿都不舒服。
秦骛话音刚落,正巧文渊殿的柳先生从外面进来,秦骛没有理会他,径直离开。
侍从们把摔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向柳先生请罪:“先生恕罪……”
柳先生大概也不想得罪秦骛,随便摆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没了秦骛的文渊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柳先生在讲席上坐下,用戒尺敲了敲桌案,让其他人回过神。
另一边,秦骛径直离开文渊殿,目光阴狠,气势低沉。
侍从们捧着东西,快步跟在他身后,竟然有些跟不上他。
秦骛虽然属下众多,但他并没有派人整日整日地盯着扶容。
他知道扶容不喜欢,扶容还是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前世在冷宫的时候,他派人盯过扶容,扶容生气了,他便把人都收回来了。
秦骛不能时刻掌控扶容的动向,抓心挠肝地难受。
这下倒好,扶容趁着他不注意,冷不丁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扶容给六皇子做伴读,他平缓了几日,勉强接受了。
六皇子比扶容还小一些,毛都没长齐,什么都不懂,秦骛不太担心他。
可是……
太子。
太子可不小了。